陈睦眉头微皱,“你还要怎样?”
呼衍洁沉吟了一下,昂首说道:“我也知道国王身边谗臣太多,你今天就算不杀我,但是鄯善国里很多人却都盼着我死,就算是国王表面上对我十分厚爱,实则嫉贤妒能,恐我功高盖主,对我早有忌惮。”
陈睦点了点头,“你也不是个糊涂人,只是有时太刚愎自用了。”
呼衍洁苦笑道:“我有兵马在手,自然说一不二,如今沦为阶下之囚……你这一走不要紧,朝中小人却未必肯饶我。国王是个小人,他既然不救我,就会担心我出去之后找他算账,所以不但会叫我去死,还会给我胡乱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可我又不想背负万世骂名,遗臭万年……”
“你果然不是个蠢人,那你要怎样?”陈睦问道。
呼衍洁想了想,“你带我离开鄯善,鞍前马后充一小卒。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呼衍洁却始终是看着银萍。只是他只有一只眼,目光难以聚拢,陈睦可没有察觉到其中有什么异样,反而笑道:“你一个大将军,怎么甘心做一个小卒?说出来我也不信。”
“那我就和你一起为大汉建功立业,只要不攻打我鄯善故国,我就对你唯命是从。”呼衍洁说罢,站起身,随手将一个盛肉的大碗摔了个粉碎,“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陈睦犹豫了一下,道:“你说我该不该信你……”
银萍忙拉住丈夫的手,“睦哥哥,此人雄才大略,武艺也高,又岂是池中之物,若是他临阵反悔,你性命难保。”
呼衍洁哈哈大笑,“我呼衍洁说话算话,又岂是反复小人,我就算有朝一日反悔了,,也不会对恩人下毒手的。如今我走投无路,才投奔大汉,你们又有什么不信的?夫人,不妨告诉你,你这个儿子之所以活命,乃是我手下留情,这也算是报你丈夫不杀之恩了。”
“瑕儿明明就要死了,怎么能是手下留情?”银萍怒道。
呼衍洁微微一笑,“我要真想取他性命,何须那么久?你难道不知道,是你的瑜儿把他送到我的手中吗?我就是想看看,那个瑜儿究竟要干什么?”
银萍闻听大吃一惊,“瑕儿,他所说的是真的吗?”
陈瑕不善说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的确是哥哥推我过去……但是这个人也的确勒住了我的脖子。”
银萍问道:“可那时你明明已死了啊。是大漠五鬼救的你。”
呼衍洁笑道:“那是我怕哥哥再害弟弟,用点穴之法,点中了他的玉枕穴,叫瑜儿以为弟弟已死。你们不感激我,刚才却想取我的性命,实在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