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生活不易,所以我理解佘依旭的一番话。
或者说,我理解每个人,为了在生活中自己看准的那个目标奔忙的身影,所做的诛心取舍。
我不可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不行啊小佘,你要为了那几个小孩儿的性命执着地战斗,小孩儿是无辜的,我们有义务去救他们,或者是替他们报仇。
那是神经病做法。
在苗域这个陌生的,神秘的,危机四伏,分分钟丢了性命的地方,我也不可能为了几个未曾蒙面的小孩儿虽然其中一个还是我名义上的表妹去惹到自己完全惹不起的人。
一个魔人张已经让我不敢随意在苗域走动了,我怎么能够去惹让佘俊卿“盖章”了的蛊术高手!
虽然她是我妈,啊不对,是阿娘。
而且,这个阿娘是知道我不是她本来的儿子的。
弄死我,对她来说,“杀手”不用“痛下”吧。
离开佘家后,我想得很通透,虽然很势力既然佘家能够置身事外,我把自己摘把干净了,不算很过分吧。
我也是胆怂的。
回到家,夜很深了,我有点抱歉把熟睡中的云韵叫醒,让她帮我开一下门。
云韵是个脾气性子很好的妹妹,她应该不介意,并且,开门后还关心地问一句:“阿哥,这么晚回来,你肚子饿不饿,是否要我给你弄点吃食填填肚子?”
我不饿,当然不饿。
“还真是有点饿,那云韵,麻烦你帮我弄个一点吧。”我看见厨房门斜对着堂屋门,也就是说只要我理由很充分地呆在厨房,我应该能看见有人从堂屋进门。
我想干嘛呢?我不是说了要把自己摘把干净么?
云韵开始生火。
火苗在炉灶内慢慢染旺,时不时冲出灶膛口舞一下身段。它在撩拨什么?没有后继的柴火,还溜出属于自己一方天地的灶膛,它这样做,只能加速自己的“死”。
作死!
我是在说火苗?
还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