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盖浇饭上来了,可是列车员没要钱,一打听才知道有刚才的受害人替他们把钱付了。
得,恭敬不如从命,四个人就着健力宝倒也吃得痛快,经此一役,刚才强买强卖的健力宝倒销下去不少。
“列车员那屌样,怎么帮我们说话?”黄波吃了一口米饭。
“嗯,我给了他十块钱,他就适时出现了。”彭湃淡定道。
“哦,高,实在是高。”黄波伸出大拇指。
“黄哥,你的演技才高,你将来如果演电影表演这一段肯定会火,依我看,你将来是影帝。”彭湃笑道。
黄波笑道,“演电影?没想过,我还是卖我的皮鞋吧。”
“嗯,不过,我看你能行,绝对能行。”彭湃提点道。
“谢你吉言,将来如果有这么一天,我请你吃饭。”黄波笑道,往后一甩长发,露出两个酒窝,“就吃红烧肉曾浇饭,我亲自给你做。”
……
夜了,整个车厢里全是盒饭味与泡面味,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与磨牙声不绝于耳。
“你在听什么?”
“《My Heart Will Go On》,席琳?迪翁。”海茵薇摘下耳机,递过一个来,彭湃略一犹豫就塞进自己耳朵里,马上,那首熟悉的音乐又猝不及防地闯入到耳朵中。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此刻,两人离得很近,“Far across the distand spaces between us,You have e to show you go on……”
跨越我们的心灵和距离,你向我展示你的存在。
彭湃忍不住扭头看看海茵薇,正巧海茵薇也转过脸来,两人几乎行了贴面礼,热气喷在彼此的脸上,两人不安地马上扭过头去,可是这样一扭,耳机便从双方的耳朵里掉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颜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依在车座上睡着了的黄波的眼睛却睁开了一条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经过这个小插曲,彭湃感觉到了海茵薇的不安,“嗯,看过《泰坦尼克号》吗?”彭湃无话找话,他笑着凝视着海茵薇,她也已恢复如初。
“嗯,当然,我对沉船时仍然演奏的乐队印象很深。”
“还有临危不乱忠于职守的老船长。”当然,还有阳光、乐观、放荡不羁的小李子,高贵、丰腴、美丽活泼的温丝莱特,十七岁的彭湃,电影中的温丝莱特当时满足了他对女人的全部幻想,全部!“嗯,你在沪海工作?”
“嗯,你也在沪海工作?你住在哪里?”海茵薇问得很自然。
“目前来看,就住在这火车上,以后要看上帝的安排。”这是《泰坦尼克号》的台词,彭湃说完,海茵薇笑了,“彭湃。”她好象在加深自己的印象。
“我的英文名字叫唐纳德?彭。”
“唐纳德?”显然海茵薇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你做什么工作?”
“我是做皮鞋的,跟他一样,”他指了指黄波,“嗯,这张票是我赢来的,去沪海看一下,我真是very lucky,人生就是靠运气。”这句话虽然也是台词,但是在1998年,彭湃是真真切切地把充满生机、活力、机遇的沪海当作了米国,电影中人人都有一个米国梦,彼时彼地,人人都有一个沪海梦。
海茵薇也笑了,“A real man makes his own luck。”一个真正的男人自己创造幸运,这句话说到了彭湃的心里,“嗯,你喜欢旅行吗?”透过火车的窗户,窗外是无边的黑夜,可是黑暗中海茵薇蓝色的眼睛却熠熠生光。
“嗯,我喜欢这样的漂泊感,全部家当都在身上。”彭湃的英语并不差,作为山海省的干部,他曾去米国马里兰大学进修过,他指了指自己,“我有个健康的身体和聪明的大脑,”当然还有重生带给我的先知先觉。
“我喜欢一早起来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或是会到哪里去的感觉,前两天我还在鞋厂,今天却在车上与你喝健力宝。”
“生命是上帝给的,我不打算浪费他。世事很难预料,我不想随遇而安。”
这是重生后他最大的感受也是最大的心愿!
“to make each day t。”海茵薇笑道。
彭湃马上举起了桌上的健力宝,“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干杯!”
砰——
两罐健力宝轻轻地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