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祖地,半山腰的广场之上。鸡还没有打鸣破晓,便有一个青年盘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清晨的薄雾随着青年的呼吸而轻微的荡漾起伏。
“咯咯咯”一阵鸡鸣响起,青年随即睁开了眼睛,在张合之间隐约有一道光华闪过,随即内敛不见,黑色的瞳仁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细看之下令人后背发凉,灵魂都好像要被吞噬。
“大哥,又起来这么早!”一道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从一旁传来,青年闭上眼睛转过身来,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睛便恢复了正常。这人正是姬旭升,看着勾肩搭背走过来的四人无奈的笑了笑。十年了,从少年都长成了青年,都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五人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生疏感,主族和分支的区别也被时间给无情的淡化了。
“姬大、姬二,他们两个没心没肺也就罢了,皮糙肉厚的不怕摔打,你们两个怎么也学会了,今天竟然踩着点来,不怕被姬汶修理了?”看着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双胞胎开口调笑道。
“老大,你不知道。西边防线据说有兽群集合,姬汶带人去调查了兽群异动的原因了,一时半会的来不了。”姬大嘿嘿一笑,得意的卖弄着最新的消息。
“兽群异动?没什么问题吧?”姬旭升闻言皱紧了眉头,十年来,少年军并不只是练功学习,还被拉到战场之上旁观了几次,想起第一次上前线观摩,鲜血淋淋的残酷让所有的少年都吐了半天,一个星期都没什么胃口。不过几次下来,也就习惯了,众少年这才意识到此刻平和生活的不易,开始自发的认真学习练武,而不是迫于姬汶的威名。
“放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种情况哪一年不是总有那么两三次的,而且咱们现在不都是盼着能有一次,好有机会让哥几个施展一下拳脚么。”姬二抬起双拳,眼神冒出一股对于战场的向往。
“你那拳脚够干什么?给他们挠痒痒,不服?咋俩比划一下?”公鸭嗓再次出现,死牛看着一脸不服的姬二吹了吹拳头,挑衅道。
“行了!一个个的别找事,都去前线看过,那里什么情况不知道?赶紧练功,会有机会让你们上去的。我可不希望我的小队到时候上了前线全都拉稀了。”姬旭升摆摆手,呵斥了一句,便转身面向东方,看着那抹淡淡的鱼肚白,摆出了拓荒拳的起手式。
几人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中,呼呼喝喝的练起了拓荒拳。几人的拓荒拳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青涩,一招一式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同时又不失气势。尤其是姬旭升的拓荒拳,更是达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及的境界,练拳之时,呼吸的节奏暗合拳路,一招一式,一呼一吸,绵延不绝。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光晕流转。
这种情况早已引起了族中的重视,几个白发苍苍的族老曾经在姬旭升身边研究了很久,但均是啧啧称奇,谁也没法子解释这种情况的原因。姬旭升倒是隐约间知道些什么,自从那天从人文殿之中出来后,每日夜深之时,梦中都会出现那口巨大的金钟。钟声阵阵好像再向他诉说些什么,奈何语言不通,自己只能隐约的感受到一些模糊的感觉,却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奇怪的是自己每天早起都会发现自己不在床铺之上,而是盘坐在广场之中。金钟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在族老的逼问下,自己只能推脱给大白和梦游症了。
拳法还未打完,“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包含的焦急声让姬旭升动作一滞,沉浸在拓荒拳意境中的心神也被唤醒。扭头望向远处,只见天际出现一个极小的红点,随着马蹄声的轰鸣,红点慢慢变大,原来是一匹极其神骏的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马蹄之上包裹着红色的火焰,马踏虚空如履平地,哒哒的马蹄声便是马蹄和虚空相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