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宕时常没有表情,沐锦瑟常常说他的冷漠脸,浪费了一张可爱俊朗的好皮相。
他做不出多余的表情,即使是在掌控了整个城市的汪处长面前,他也并不逢迎。
“汪处长,我还有事。”
汪处长等了半天,只等来他这话,不由得疑惑的眯起眼睛,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呀?”
他淡淡回答道,“内子还在等我吃饭。”
汪处长忍不住大笑起来,用大笑压住愤怒,他的眼睛似要有火光,将面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慕容宕给活活烧死。
汪处长大笑完,渴了,喝了一杯水,他清清嗓子,继续笑着说,“你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生气,可你杀了那两个人,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投靠?如此一来,不会放过你的人是司令,可不是我了,我可以直接把你移交中央。”
慕容宕难得的笑了,他挑起眉,说道,“据我所知,死的那两个人是贝思山的土匪,常年打家劫舍,在这样战乱的时候,还不忘搜刮民生,这样的人,死的很好。”
汪处长的笑戛然而止,视线冰冷。
“你知道他们杀的人是谁,即便他们原来是土匪,现在也是戴罪立功,你是荣军少帅,你有什么资格杀我军机处的人?”
慕容宕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他依然平静的说,“汪处长,既然如此,我只能对你表达痛惜。”
“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会死。”
“汪处长这样对我兴师问罪,难道是怀疑我杀了那两个人?”
汪处长肥厚的手掌重重的落在桌子前,发出一声闷响,他的嘴脸有些歪,声音极寒,“王思达把魏思雨的脑袋甩给时绎之,你还能狡辩?!”
慕容宕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耻,这无耻的口才是耳濡目染,是跟他那惫懒妻子学来的,现在他觉得惫懒是一种优点和美德,所以他学的很快,他挑起剑眉,认认真真的对汪处长说道,“捡到个脑袋,就能说人是我们杀的吗?有没有证据呢?”
“实不相瞒,自从战场的腥风血雨回来,我变得很怕死,魏思雨是神枪手是众所周知的事,荣军伤的伤,残的残,不说没有能力,就算有,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招惹这事做什么?”
“我现在只想做个墙头草,我也不是处长口中的热血少年郎,我只是个普通的,子承父业的年轻人罢了,还希望处长不要太高看我,让我过富贵安乐的日子吧。”
汪处长久久无言,他在揣测,思量,捉摸,等慕容宕走到门前,他才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想卷进来可以,等我把事情查清楚,要是和你无关,我就给你闲散官职做,你还没有孩子,腥风血雨,也确实不适合你这样的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和娇妻过平安富足的日子,多娶几个妾,不知道能不能拴住你的心。”
慕容宕快速出了办公室的门,他下楼时,王思达在车边等。
等他上车,王思达松了口气,说道,“吓坏我了,我还真他妈以为眼镜蛇敢对你用硬的!不过想想他良心上也不敢,他曾经是督军的属下,总应该对你们怀着敬畏之心……”
慕容宕觉得好笑,眼中却充满阴霾。
“这样的汉奸,真的还有良心吗。”
慕容宕甫一到家,在客厅里等候的人却不是沐锦瑟,而是傅雨蓉。
她似乎等了很久,此刻她很困倦,一只手托着腮,胳膊陷在沙发沿边里,因为胳膊瘦弱难以支撑,所以脑袋在重心不稳的晃动。
“你回来了啊,咦?锦瑟刚刚出门了,说是去等你,她现在人呢?”
傅雨蓉抬起迷迷糊糊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慕容宕。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慕容宕问道。
傅雨蓉愣了愣,赶忙从沙发上起来,说道,“两个小时前了,现在都十点多了……门口没有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宕已经快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