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十二个人，多半都是老弱，有两个刚成年的少男少女…现在尸体无人敢收……”

王思达一句一句的说着，他不敢看向慕容宕，他知道他的神情很难看，难看到了极点。

“杀人的人，肯定是汪处长的人，我怀疑是时绎之，他现在就是汪处长的一条狗。”

慕容宕闭着眼睛，明亮的白炽灯光照的他的眼睛发酸，他听王思达说的清楚，却没有什么回应。

过了很久一会儿，他才从椅子上起来，衬衫和裤子都被他坐的有些褶皱。

“虽然知道这是汪处长对你身份的试探，但我还是……我还是受不了，这群乌龟霸王羔子，狗娘养的，连几个月大的小孩都不放过！”

王思达的眼角被眼泪濡湿，他气恨的手在颤抖。

慕容宕转身看着王思达，说道，“王思达，我们都不是周先生的人。”

“我知道……可我们也不是汪处长那样的汉奸走狗！”王思达的情绪有些激动。

慕容宕的眼眶越来越冷。

王思达以为他在生气，只好闭上嘴。

慕容宕突然说道，“但是我很喜欢周先生。”

王思达一怔，他看着慕容宕平静的双眼，突然觉得自己也并不了解他。

“所以……”王思达不敢往下说下去。

慕容宕看向窗外，眉宇一片冷毅，淡淡说道，“既然我们什么也不是，那就更自由，所以，杀回来。”

南阳大街，街口。

慕容宕穿一身黑色西装，倚在车门，带一墨镜，两只手放在口袋里，脚上胡乱的踢着地面上的石子，他看着地面，嘴角隐隐勾着，气质有些像是玩世不恭的少年纨绔。

东边有一面摊子，里面有一旁一瘦的男子正在吃面，两人说方言，听起来是蛮子。

车里的王思达带着一顶黑色的圆帽，目视前方，眼不歪斜。

在外人看来，他是外头少爷的司机。

“汪处长是暗地里用这两个所谓的黑白双煞，谁他么能想到黑白双煞是一胖一瘦，那个瘦的是双枪手，枪法很准……”

慕容宕点了根烟，唇角勾出一抹笑，又抬起手表看了一眼。

对面是城里最大的舞场，只是傍晚，已经有陆陆续续的身姿曼妙的姑娘们走进去，舞场已经开始开门。

慕容宕站在这里，好像就是在等某位姑娘的公子哥，他既引人注目，又不惹人怀疑。

“您要小心。”

王思达轻声道。

慕容宕没有应声，他丢了烟头，过了马路，在舞场门口的台阶上，直勾勾的看向不远处的面摊子。

他口袋里的枪蓄势待发。

可那吃面的瘦子竟是狐狸一般的警觉，他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锐利的三角眼向着四周环视一圈，而后看向慕容宕。

慕容宕走的很快，他没向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