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瑟只好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又拿出小水的刺绣来给小高师傅看。
小高师傅连连夸奖,这才与小水打开了话匣子。
沐锦瑟得以从旗袍店里出来透气,七月天仍是热的,街上的闷热与屋内没有好太多。
她漫无目的的溜达,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偶尔有狗和汽车经过,街边还有蹲着休息却还是大汗淋漓的黄包车夫,店铺的门都四大敞开着,映照着这个憋闷又枯燥的夏日。
此时此刻,她还是非常想羡慕那些有自己工作的女性,尽管在烦闷的夏日,可她们做着手头或繁杂或轻松的事,也该是自在的吧。
漫无目的,空度时间,才是难过的日子。
没走一会儿,沐锦瑟已经满头大汗了,身上的黏腻感叫她更加烦躁,没法再站在太阳底下了,于是她走进了街边的咖啡馆,站在电扇下吹到徐徐的冷风,神经才舒缓了些。
她靠窗边而坐,点了黑咖啡,随手拿起橱柜里的书本来看。
“华罗庚数学,小姐,您竟然喜欢看这个。”
沐锦瑟抬起头来,眼见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头发梳的油光锃亮,浓眉大眼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对面的座位,而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十分令人讨厌,比那薛浪轩还要无礼轻佻。
“你有何贵干?”沐锦瑟放下书问他,脸上挂着我们并不认识的表情。
“小姐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趣,无趣到看数学书,我们城里是没优秀的小伙子陪你谈心了吗?”男人笑的更加轻佻,将雪茄熄灭在烟灰缸里,两只乌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沐锦瑟。
这男人长得不难看,甚至可说倜傥,可沐锦瑟还是觉得心里发毛。
“我有丈夫了。”沐锦瑟不耐的说着,遂要起身离开。
可她出了门,孟浪的男人也跟着他出了门,他西装革履的不像个登徒子,可偏偏这样招人厌,沐锦瑟此刻很想掏枪,掏出自家三少给的枪,恶狠狠的抵住身边男人的脑袋,叫他不要再跟,要想活命。
可是平白清净的大街上,她若是掏枪出来,也未免太招摇过市了。
她只能顿住脚步,冷冷的盯着身边的男人,“先生,我已经有丈夫了,你这样跟着我纠缠不休,实为骚扰,我可以将你告到警察局,告你骚扰已婚女性。”
男人愣了愣,继而放肆的大声笑,“哎哟,只是同路走而已,你紧张什么,这家路难不成是你家修的?”
沐锦瑟噎住,可无赖就是无赖,讲道理不通,她便又转身,往一个熟悉地方的方向去。
这无赖果然跟上来。
幸好光天化日,街上有很多人,她倒不担心别的。
无赖的嘴巴不消停,“哎呦,好饿,要去春风饭店去吃饭,小姐饿不饿?不如一起啊!你看我们都顺了两回路了,可不是缘分吗,都这么半天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沐锦瑟只当这男人在说如耳旁风一样的话。
走了不久,她在军部门口停下来,冷冷的瞧着无赖,“还敢跟?”
“喲,这儿可不是警察局,你找错地方了。”
“我丈夫就在这里工作,等我找他出来,你会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