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哈......”
艰难撕扯宛如破旧风箱发出的呼吸声音在一片无人的荒野清晰的回响着。
飘散着冷冽寒风的苍穹之下,一个披着一件破烂的麻布衣裳,满身上下都是狰狞扭曲伤痕的狼狈中年男人拄着一根简易木杖,艰难而缓慢的在空旷的荒野上挪走着。
黑暗生物的肆虐,屠戮了太多原本分布在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小型的城镇,村庄,他们的恐怖与残暴更是让其余存活下来的村庄村民们不敢在村庄的外面种地耕田,就是怕万一在天地里面碰到一只游走的狼人或者吸血鬼,这样的话,恐怕他们连反抗都做不到,就直接死在他们的手中。
不要怀疑这种想法的真实性,实际上,这种事情的发生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几乎成为了常态一般的存在。
就连一直受到海神神庙暗中庇护的陶玛特镇都是这样,更遑论其他的地方呢?
这也造就了大陆上原本大片的田地被荒废,粮食的不充足,以及原就艰难生活的平民们愈加艰苦的生活。
活不下去的平民们要么向别的大城市迁移,要么与更多的小村庄中的人组成一个个更大的村庄,用来抵御黑暗生物的入侵。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的这片大陆会好像一下子就多了大片空无人烟的荒野。
中年男人有些瑟缩的抬起头,露出了自己满是蜈蚣般纠结狰狞伤痕的面容,依稀可以从他的眉眼中看到几分原有阴鹫的气质无言的证实着他的身份,裁决队队长,阿索斯城黑衣教士索拉尔最信任的灰衣教徒,朗菲特德尔。
现在的他哪还有当时在圣堂时的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摸样?此时满身狼狈的他像乞丐更多过像神庙里侍奉神灵的高贵教徒。
就连他的眼神也没有了一开始高人一等的感觉,而是充满了迷茫与不解以及深埋于其中的畏惧。
圣堂的事情虽然才发生在昨天,但他在心中早已经确定,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真切发生在他眼前的景象。
游弋在无垠深海之下的禁忌海兽,潜藏在深渊之下仿佛亘古永存的金色竖眼,从深渊之中渗出带着无尽邪恶混乱的恶堕之力,以及那似乎可以直接摧毁人们内心信仰,向着毁灭堕落转化的低沉嘶吼......
直到这个时候,朗菲特德尔还不自信自己是如何从那宛如地狱一般的恐怖场景中逃离,他只记得在最后的一场时空风暴之中他便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便已经出现在了这一片无垠的荒野之中。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所以只能根据太阳的指引,凭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一直向东走去。
只是如今这身受重伤的身躯又能撑到什么地步?朗菲特德尔不知道,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回到神庙,将所有在圣堂内遇到的事情如实的告知索拉尔教士,务必要让他提高警惕,陶玛特镇盘踞的邪神,绝对不是普通的邪神,祂的本体,极有可能时当初七神亲自封印的大恶魔之一!
怀着这样的信念,朗菲特德尔才能在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下坚持到这种地步。
冬日的寒风席卷向苍茫大地,单薄的衣物下,已经无比虚弱的朗菲特德尔本能的一缩脖子,感受到了久违的刺骨寒意。
“咳咳......”
朗菲特德尔突然面色痛苦的低俯下身子,一口口带着些许黑色丝线的殷红鲜血从他的口中不受控制般的喷涌而出。
痛苦的眩晕感侵袭向他的脑海,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就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