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正是影怪吃影雾的时候,要是放在以前多多少少会有人出城寻找魔物,但是今天城门早早放下。
不管是南城门还是西城门都有很多城卫,他们被命令沿着城墙巡逻,任何人都不许出城。如果有人仗着贵族身份闹事会被立即抓起来。现在已经抓了五六个,其他人见气氛紧张都打消了计划。
除非有格鲁的信物,不然谁都出不了城。
魔矿洞幽暗的地下矿道,只有烛灯提供少许的光亮,“当当当”,不知道有谁在里面敲打。
昨天大战一场的格里芬拿着十字镐用力挥舞着,用藤篮收集矿泥。格里芬见差不多了,拎起篮子往矿道深处走去。
一个穿着背心的精干男子坐在烛灯下,身旁放着一堆树枝,正拿着树枝串胡萝卜。能吃的胡萝卜是兔子地里种的,树上结的胡萝卜不能吃。
“大人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格里芬小跑过来。
精干男子挥挥手:“一点小事而已。”
格里芬看了一眼才认识一天的“大人”,蹲下身子用矿泥搭火堆。
昨晚格里芬在“大人”的帮助下杀死所有丧尸,然后回去找狗头人甲贝,但当时甲贝已经变成一只小泰迪又晕倒在不起眼的地方。查找无果的格里芬只能跟随“大人”来到魔矿洞。
格里芬已从精干男子口中得知祭坛认主的消息,以及权贵联合控城的计划。结合伯歌亲口说的阴谋,格里芬已经完完整整知道这段时间所发生事情的本质。
圣卫所停止兑换灭神器,权贵的联合控城,迪福无辜卷入被冤枉,协防卫的替罪,昨夜的嫁祸大戏,以及突然发出的抢粮事件,这些事情格里芬全都理顺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祭坛的认主。
毫无疑问,精干男子就是毒牛贼,毒牛贼通过格里芬之口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格里芬以前没见过毒牛贼,看样子能猜测出是一位矿工,不过现在他掌握了祭坛力量,就凭这一点毒牛贼就比那些拥有爵位的贵族还要高贵,尊称“大人”肯定是要的。
一个圆形火堆成型,格里芬掏出小瓶子,把瓶子里的黑色粉末倒在树枝上,然后拿起树枝往地上一划,树枝立刻燃烧起来。甲贝要是在这里一定会大呼“苍天”“坑狗”什么的,原来是这么起火的。
在魔矿洞底的一天,两人很少交谈,毒牛贼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格里芬心事重重担心着生死未知的父亲。
周围只有树枝被烧的响声,以及偶尔翻动胡萝卜的声音。
“不用担心你父亲,赛尔特应该没死。”毒牛贼怜惜的看了眼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原本女孩是能享受生活和爱情的,此刻却深陷重重阴谋以及不可预料的危险。
“您说的是真的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女孩这时候急需要安慰,毒牛贼没想过安慰,语气平静道:“如果我是权贵,是不敢让赛尔特死的。”
“权贵的计划就是冤枉协防卫偷了祭坛,然后再由圣卫所出面作证,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协防卫。圣卫所一定会把协防卫要到手里,以他们的强势是绝不会留下受制于人的东西。”
“协防卫在圣卫所手里要比在权贵手里要好得多,至少圣卫所不会让他们死。”
格里芬听了后更加失望,如果父亲在权贵手里还有救出的可能,在圣卫所……难道杀进圣卫所,真这么做的话,即使救出来也跟没救一样,结果都要死。
“那我父亲还能救出吗?”格里芬止不住问道。
“这要看圣卫所的态度。”毒牛贼道,“如果圣卫所拉拢我们,我会帮你去求情,你父亲和迪福都会没事,不过要换个城市居住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明,昨天圣卫所一直都没出手,可能他们还没做好接受我们的准备,我们需要更多的消息。”
格里芬想起一件事道:“我刚才去捡胡萝卜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人,这不应该的,黄昏的时候总会有人来寻找魔物,亏我一直小心翼翼怕被人看到。”
毒牛贼想了想道:“格鲁可能封锁了城门,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进不了城,也就得不到任何消息,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想办法……咦,哪里来的影狗,奇怪了。”
“汪汪汪……”
一串狗叫声传来,听声音没几只,格里芬拿起狙狩箭循着声音而去,几只影狗随便对付。
没过多久格里芬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影狗,影狗闭着眼应该是晕过去的,要是死的话身体会消散。
“你怎么把它拿回来,又不能吃。”毒牛贼疑惑道。
格里芬脸色奇怪,拿出一块白布道:“这是在影狗身上发现的。”
白布上写着字:你好,尊敬的毁灭者,圣卫所称呼我们为毁灭者,我想问一下那只可爱的棕色卷毛小狗是你们的吗?不要上来找我,现在还不是相见的时候。
“怎么办?”如果格里芬是一个人的话早就冲上去了,看看谁在装神弄鬼,但现在有掌握祭坛的“大人”在身边,一切要看他的主意。
毒牛贼道:“上面很有可能是那个能控制铁片爆炸的毁灭者,他抓了几只影狗,影狗依靠嗅觉找到我们,这倒是一个沟通的好办法。”
格里芬奇怪道:“您怎么知道他是……”
毒牛贼拿出一块铁片打断格里芬的问题,“这就是我知道的原因,除了他谁能找到我们。”
昨夜外城的抢粮事件中,毒牛贼和控制铁片爆炸的人一直默默的配合。虽然两人互相不认识,也未曾照面,但已认定彼此是同类人,经过一番合作战斗建立了信任的基础,毒牛贼手中有铁片再正常不过了。
“那只卷毛狗是怎么回事?”毒牛贼问道。
毫无疑问卷毛狗就是小甲,格里芬想了想道:“是我的小狗,我能这样回答他吗?”
毒牛贼点点头,格里芬把答案写在白布上,再系到影狗脖子,提着影狗朝着升降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