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当萧若停了下来,陆小川才垮着一张圆脸嚅道:
“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想骂就骂个痛快好了,谁叫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谁又叫我们情同手足呢?”
萧若最怕的就是陆小川提起小时候。
每当陆小川提起小时候,就算他火到了极点、火到了恨不得杀人,也会被那付“窝嚢”像给逗得哭笑不得。
就像现在,他虽然仍恨不得想踹他两脚,但只能苦笑道:“我实懒得再骂你,也没那心情再骂你了。这样好了,你就在这陪着咱们这位宁二小姐,等下我和绝大哥去就成了。”
“这……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这又不是去打架,我们只不过去探个究竟,那栖霞寺里到底是何方神圣窝在里头。”
宁小薇听了半天,总算明白萧若三人要离开的原因。
她突然开口道你们要去栖霞寺?”
萧若看了她一眼道:“不错。”
“只是要去探査谁在那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你知道些什么?”萧若疑惑的问。
难得的,宁小薇露出一个笑容。
她悠然道:“如果你们只是想知道栖霞寺里住的是什么人?那么你们可不必去了,因为我知道。”
“你知道?”陆小川瞪大了眼睛问。
“不错,我知道。”宁小薇点头答道。
“那你倒是快说呀!”陆小川有份意外的惊喜。
“正德。”
“正德?你是说皇上?”陆小川更意外了。
“这世上恐怕还没第二个人敢叫正德这名字的吧!
陆小川傻了,绝无命也怔了。
只有萧若,只有萧若仿佛已知道般,他没什么表情在脸上。
宁小薇看了大家一眼,接着道白天我姐妹才离开栖霞寺,当然知道正德在那里,怎么?难道你们不相信?”
没人会不相信。
因为宁小倩、宁小薇可是当今太后亲选未来的皇后人选,这事连三岁孩童恐怕都知道,那么又有谁会不相信呢?
萧若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道:“难道我碰到你们姐妹的那天,那个和我打赌的人真是正德?”
笑了笑,宁小薇也想起那天的情形。
她道:“当然,要不然我姐妹俩怎么会急得要找他?而且又有谁会那么大方拿一坛‘珍珠泪’和人打赌,只为了要收人做义子?”
陆小川和绝无命不知道萧若和正德碰过面,更不知道这一段打赌的故事。
他们俩全拿眼睛瞅着萧若。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希望萧若能说出来这段令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奇遇”。
或许对任何人来说,碰上了当今皇上是段“奇遇”。但对萧若来说,他却认为是“糗事”。
毕竟以他如今江湖上的声名来说,会被那个宁调乱搞的皇上看上,欲收为义子。简直就是荒唐得离了谱,他怎好意思传扬出去?
故意不看陆小川和绝无命他们,萧若对着宁小薇道:“好好的,你们怎会离开栖霞寺?”
“栖霞寺是个和尚庙,和尚庙不留女眷,所以我和姐姐只好离开了。”
“不留女眷?谁说的?”萧若心里有了疑问。
“住持呀!我们总不能坏了人家佛门清规吧!”
笑了笑,萧若又问:“那么正德在庙里干什么?”
“参禅呀!奇怪,你怎么会这么问?到庙里不参禅难道还能做什么?”
萧若这回笑出了声,直把宁小薇看得魂都快没了。
她心想,难怪有人说“快刀萧若”的笑,能令女人着迷,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你知不知道禅有一种叫‘欢喜禅’的?”
“欢喜禅?”宁小薇当然知道欢喜禅,只不过她不明白萧若这么说的意思。
“不错!欢喜禅。”
宁小薇花容立变,她惊道:“你是说正德那风流皇帝在栖霞寺乱搞?”
萧若没说话,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他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宁小薇道:“栖霞寺明明是个和尚庙,又不是尼姑庵。”
要想让陆小川不说话,恐怕得拿根针把他的嘴给缝上才行。
他早已忍酎多时,现在再也忍不住的道谁说栖霾寺不留女眷的?前不久我还亲眼见到里面有一个女人住在寺后的一座院落里。”
“诚如你说的,那个风流皇帝会那么老实的去参禅语道?
如果他真的去参禅语道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连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了。”
陆小川不说话则已,一说他可就停不下来,只见他接着又道,我宁可相信哑巴会唱歌,瞎子会看戏,甚至男人会生孩子,我也不会相信正德会参禅礼佛,狗会改得了吃屎?宁二小姐,像这种用**想都能想得到的问题,你怎么会想不到呢?”
宁小薇被陆小川这一番话,连损带骂得差些变脸,奈何人家可是刚救了自己姐姐,所以她忍了下来。
也只有陆小川这种“二百五”,他不懂得看人脸色,就像骂上瘾般,又开口道:“说实在的,正德这昏君简直是荒唐到了极点,莫名其妙的不可想像。我敢说只要他和哪个女人粘缠上后,要不了多久就算不‘驾返瑶池、也得去瞧大夫,挂花柳科的号。
“你说够了?”宁小薇听不下去了。
也难怪她会听不下去,这世上谁不知道她将来的身份。
像陆小川这样当着她的面如此骂正德,就和吐一口口水在她脸上没什么两样。
更何况他骂的是一国之君。于公、于私,陆小川都犯了不该犯的毛病,于公,敢骂皇上是昏君,就凭这一条,连抄家的份都有。于私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像他这样当面数落人家老公的,就是翻脸也不为过。
看到宁小薇一张脸已涨得通红,陆小川根本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舔了舔嘴唇,犹有未尽道:“你……你怎么啦?怎么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了?”
萧若真恨不得上前一把捏出他的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