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余生的压力到底有多大,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一个家族的负担就已经要压得他穿不过去来了,而现在又要承担两个家庭的一切,那种累,并不是说说而已。
上次见余生哭,那是去年柳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哭的像个孩子,而这一次,余生似乎真的绷不住了,在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面前倾诉。
我觉得倾诉这个词用得不好,他应该是发泄,余生好久都没有发泄了。他没有哭诉的对象,任何时候都只能自己去承受,忽然,那种想要去调侃的心情全无,剩下的只有共鸣。
出门在外打拼这多么年,那种苦涩至今都无法去回味。拿着纸巾递给了余生,他接过了纸巾,喝了口酒,而后捂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破涕而笑,笑的是那么惨淡,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哭起来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忍了会,余生的情绪有所好转,他又闷了口酒,随后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跟我爹我都没哭过,你是赚到了。”
听着余生的幽默,我笑着说道:“哭吧,再过个十年,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余生又喝了杯酒,短暂的情绪波动后,人又恢复了正常。
……
还是东北的烤串有味道,我贪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这些天的经历,真的不堪回首,到现在我都不肯相信,我跟小冷的感情真的结束了。
一直喝到晚上十二点多,串都凉了,可酒却没少过。我没嘴,余生也没醉,两个以前碰杯就倒的人,在经历了一段各自的人生后,真的就成为了酒囊饭袋,但我觉得这个词是褒义词,谁都想做那个只会吃不会做的人,只是没有机会。
余生结的账,我也没争着抢着,社会混了这么多年了,更何况是最好的朋友,因为一顿饭撕吧,我觉得那就是个笑话。
余生县城的房子就在附近,我们在街道上饶了一圈,这都夜里十二点多了,几乎没什么人。而后余生说去步行街,我俩又去了步行街。
灯光昏暗,步行街的人也不少,不过都是些无所事事的人,偶尔能见到几个学生,或是烤冷面,烤串什么的小摊位。
刚吃完烧烤,顿时又觉得饿了,在步行街附近又要的烤冷面,摊主正在弄着,就见又五六个人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意图很明显,并不是来吃小吃,是奔着我们来的。
我以为是挑事的,习惯性的挡在余生身前,然而接着对方却很惊讶以及不确认的说道:“一然哥,余生哥?”
我愣了下,余生也愣了下,仔细看了看,我似乎有点印象,而后也试探的问了句:“江子?”
“是我一然哥,我的妈呀,真的是你们,我都不敢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