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点点头。说道：“父亲不用不好意思。我原就没想过要越过大哥袭承您的爵位。”

李世民这话一说，李渊心里坦然多了。“我跟建成承诺，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迷途知返，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非但如此，我还保证，唐国公的爵位一定会由他李建成承袭。”

“我用这个承诺换取了建成一个承诺：从此以后不再做兄弟相残的事情。不再雇人对你不利。”李渊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我们一家人能就此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你立了战功凯旋回朝，我也是为你高兴的。我的儿子出息了，我心里的激动你母亲知道。”说着李渊看了看自己的夫人，继续说道：“可是，皇帝嘉奖赏赐你以后，建成就来找我，说你立了功，在圣上面前露了脸，若是继续让你掌握着兵权，继续让这些能人异士跟着你，迟早你个人的风头要盖过我们整个唐国公府，到那时，爵位由谁来承袭就由不得我说了算了。我给他的承诺也就作不了数了，他自然而然也就不需要遵守跟我的承诺了。”

“我想着，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么些年了，你对加官进爵的也不感兴趣。既然如此，还不如让给你大哥，让他高兴高兴，我们一家人也能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的，至少，不用走到兄弟骨肉相残的那一步。”说完，李渊不看李世民，也不看李夫人，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房梁上的某一处。仿佛，用这样的动作，他就可以不对眼前这个儿子感到愧疚。就不用面对自己妻儿的质问和指责。

李夫人听到这儿早已是泪眼滂沱。她战战巍巍地抽噎着，说道：“这么些年，我到底是做了多少孽啊？我给不了我大儿子好的教导，也给不了二儿子真实的母爱。我不配做一个母亲啊。”李夫人边哭说边捶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