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3章 南京之旅(其九)(2 / 2)洪流浊清首页

斯文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烟,然后,说:“民国时期,若没有陈独秀带来的德先生和赛先生,就没有《新青年》的刊物,也就不会有后期的五四运动。接着,也就没有俄国斯基访华,协助其成立新党,最后,也就没革命什么事了。”

陈保国听后,感到诧异,以他对斯文的了解,不会谈论这种擦边的话题。他不解的问道:“斯文,你是文人,不谈政治,怎么今天说上政治了。”

斯文继续说:“没有先觉者,哪来的新思想?当下的盛世,专家、教授颇多,但他们又做了什么?许多网红、爽文的小说写手,层出不穷。当然,她们大可以凭着职业去谋生,但她们用低俗的思想,去蚕食新青年的思想,将她们的三观引入歧途。你倒觉得,她们对得起这盛世的新青年吗?”

“斯文,你醉了,你的思想,过于极端了,越来越不像人话了。”保国说着,给斯文递了一根烟。

斯文是真喝醉了,他将袖口提的很高,脸红的像苹果,眼睛只看到两条缝,他就连接烟都接不稳,还是晓丽接过来,帮他放到嘴里,点燃后,他的额头上像蒸熟地包子一样,冒着白烟。他将另一手打在椅子上醉醺醺地回道:“讲酒话,胡说八道。像人的话,未必是人话。不像人的话,倒有点可咂摸的趣味。我只是觉得,盛世没有几个真正的文人,才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陈保国十分同情,可能文人都有这样的通病,总有一些壮志未酬地牢骚,保国问:“那我想,以你这样的文人,又打算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呢?”

斯文摇摇头,说:“按照鲁迅先生的说法,就是“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醒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到觉得对得起他们么?”

陈保国笑笑说:“那你所说的不就没意义了吗?那我借助劝说鲁迅的金心异的原话,告诉你,“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不是吗?”

斯文叹了口气,他对这个世界看法,太过于悲观,他认为在这“熙熙攘攘,名来利往”的世界,所有人都在学撒谎,利用撒谎去获取自己的利益。还要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容,让谎言变得更加的逼真。代价不过是人与人之间出现信任危机,于他们自身而言,哪有什么高尚的人格什么事?”

斯文还想去拿酒杯,却被晓丽拉住了,她是真的心疼斯文。接着,她安慰道:“,斯文,咱不喝了。这世界是现实的世界,不是柏拉图的《理想国》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斯文将头靠在晓丽地肩膀上说:“我不过是借酒兴,学骂娘,过过嘴瘾。起不了实质性的作用,至于,若要付出代价,那我就借酒说糊涂话,也能蒙混过关吧!”说完,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杨凤与晓丽在一旁只能默默的倾听,因为,他们所讲的以自己的思想,很难上牌桌,何况是他们动真格的,倾听是最好的办法,但在她们的心里,都有了很多对斯文新的看法。

特别是斯文的女朋友——晓丽,她这一刻,对斯文的了解,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深刻的认识。对于自己的男友,她终于知道,他每天学鲁迅先生避世“抄碑文”的原因所在了。越是这样,晓丽的心里就越想去好好疼爱这样孤僻的男友。

晓丽走向前,将斯文的酒杯拿到了自己身边,倒了杯茶给斯文,接着,递给斯文时,她说:“乖,喝点茶。等一下,我们送你回去。”

斯文推开了茶,他的眼睛才再次挤出点缝隙,接着,他温柔的将晓丽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轻轻拍着她的手,伤感地说:“晓丽,谢谢你的担心。但我喝醉了还能醒,但人们的思想喝醉了,又拿什么去解呢?”

杨凤看着斯文,心想,“盛世有此苦行僧,到底是他的悲哀,还是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