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老子也不跟你说废话，妖怪之山旁边的那些人类和妖怪，是不是你杀的？”藤原妹红有些烦躁地丢下烟头，用脚碾碎。她看着莫言，却没法从这个过去的下属脸上看到任何一丝熟悉，仿佛一夜之间，他们就变成了陌生人。

莫言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地歪了歪头：“妹红队长，你是说那群虐杀妖精的人渣和禽兽？”

藤原妹红点了点头。

“那没错了，就是我干的，我杀了他们。”

莫言的回答出乎藤原妹红的意料，他并未掩饰自己，而是直接明了地告诉了她凶手就是他，这让她有些疑惑。不过当她看到莫言身后的从房子窗户里探出来的几个妖精小脑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明白了为什么莫言会那么做了。

藤原妹红深吸一口气，走到莫言身前，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明白你看到那群人类和妖怪对妖精们做了什么后会很愤怒，对于他们的死我并不想追究责任，他们死了活该。但对于你，老子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妖精记不住很多东西，哪怕是你今天救下了她们，她们没几天就会忘记。你能救下她们一次，但你不能永远都救下她们。”

说完，藤原妹红转身离去，跟随她的警卫们虽然有些好奇队长到底对莫言说了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人敢问，乖乖跟上藤原妹红，回人间之里了。

望着白发蓬莱人离去的背影，莫言站起身，对她行了个抱拳之礼。

“谢了，妹红队长。”

莫言随意地瞥了一眼远方的一棵大树，眼睛微微眯起，但并未言语，而是沉默地拿起板凳走回屋子里。回到屋内，莫言立马就被一群妖精们围了起来。妖精们都很担心莫言，不过看到莫言没事后她们都放心了，然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一个个地争先恐后地挤到莫言面前，请他摸摸自己的小脑袋。

莫言微微一笑，满足了妖精们的小心愿，摸头杀特技再次绽放光彩，极致的舒适自头顶流落全身，很快就把所有的小妖精都全部变成只会阿巴阿巴的小笨蛋了。

莫言把妖精们抱到沙发上，去厨房冰箱拿出冰镇饮料给她们一人一杯倒好，再拿出自己去人间之里购买的小点心给她们分好，随后没去管又折腾起来欢笑不停的妖精们，一个人站在门口眺望远方。

看着远方天空那些被风吹成碎片的云朵，莫言回想起藤原妹红所说过的话，不禁喃喃自语：“记忆，吗？”

他并不愚蠢，听完藤原妹红说过的话后很自然地就猜到了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妖精们的记忆很短暂，她们记不住太多。哪怕现在莫言能和她们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但终有一天，她们会遗忘，再次变成无忧无虑的妖精，成为大自然的宠儿，在幻想乡的天地间自由飞翔。

她们可能会死，也可能会遇到和莫言一样的好家伙，但无论如何，她们始终都是活在当下的。

莫言摇了摇头，把无用的思想甩出脑袋：“想那么多干嘛，忘了我就忘了我呗，大不了我再让她们认识我一遍不就得了？”

“藤原妹红队长人还挺不错，至少性格和我挺合得来，那群人渣和禽兽都该死，老子没做错什么，老子一点也不后悔！”对于那些死去的人类和妖怪，莫言还是没法忘记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正是因此，他绝对不后悔自己杀了他们。

他不为其他，只为自己。他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历史，妖精们被他们残害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而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事后补救和干掉凶手。

说实在的，他和那些人类与妖怪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分，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伤害了一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妖精，莫言就夺走了他们的生命，甚至还在他们死之前好好用恐惧和痛苦折磨了他们一番。莫言清楚自己的确有点极端，但是他不后悔。

莫言杀他们，只有很简单的一个原因。

对于他人的悲惨遭遇于心不忍，心生怜悯。看到凶手肆意妄为却还逍遥自在，心中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