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医果果的爷爷名叫胡世灵,医果果喜欢戏称他为“胡老鬼”。胡世灵虽已年迈,但不可小觑,他思维清晰,言语有条理。
“常言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咱们家坐南朝北,在民国时期曾是医家财产,托管给我胡家,名为胡家中医堂,远近闻名。这是一个宽三十米、深五十米,总面积达一千五百平的四合院。东靠冶。治河渡,南倚南门水码头,西通南县注市,北直指湖北石首、监利,过去和现在都是华容县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因民国县长徐上达屠夫行事鲁莽,在此处欲暗算解放大军,除了咱们开家庭会的地方,其余大多变成了残砖烂瓦。正如张四海说书老伯所形容,这里犹如华容多晚亭,只有几根木头柱子东倒西歪地立在正屋后面。正因如此,归农会时想要复原需耗费大量资金,也就落得个‘穷在闹市无人问’的境地,一直由我胡家代为医家保管。今日把丑和一家、蓉蓉一家召集起来开家庭会议,主要是就目前情况商讨如何分配这几间破旧屋子。县里和街道居委会再三通知,这里实在太过杂乱,立在县中央有损改革开放的美观。若再无力修建,可能会得到少许补偿,多余的地就划归县血防医院了。”
“老爹,您这不是白日做梦吧?我们的经济状况您还不清楚?几个女儿的读书费用都捉襟见肘,咱们想建房简直是妄想。我建议不管是血防部门还是工商联,哪个出价高就卖给哪个,搞点现金以渡过目前的难关。以后我和妹妹蓉蓉有钱了,县地四周哪里没空地,找一块合适的地建房便是。”
“哥哥说得有道理,老爸您看我婆婆眼睛又患病,中山因公伤在住医院,虽公家报销,营养费有点补助,可是这些钱咱们不吃不喝,全部用来建房,只怕厕所都修不起一间。”
“女儿啊女儿,你和你哥哥丑和一样,头发长,见识短,没一点老子的遗传基因。你们俩还真像,猪脑壳!这里是什么地方?商业中心,改革开放还没完全兴起,就有好多单位对这里虎视眈眈。以后这里必定是黄金地段。不管怎么投资,必定百倍翻番。现在这里也没外人,我说一下怎么分配。目前四合院临街面就归医果果。”
“老爹,您这不是白日做梦吧?临街面的给了医果果,其他几合院那里哪还有房子?张老爷说的华容爱晚亭倒是还有几处。“”丑和,你少插嘴。你和妹妹商量一下,看是想要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华容爱晚亭。商量好了,你们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搭起棚子、做好围墙,然后升火开饭。老爹,话虽这么说,可我们实在无力去维护改造后院那些破烂不堪的华容爱晚亭啊。儿子哪有不听父亲话的道理,蓉蓉一家的情况就不用我说了,几个侄女的读书学费我这个做舅舅的都得捐款呢。”
“你们兄妹商量好后,马上到自己的领地去,搭棚升火开饭就行。老子对你们的资金困难还不清楚吗?给你们交个底,医家以前可是地方大户,表面上的一切归了农会,但是还是留了一些九牛一毛的东西。过去,大户建房,风水先生选址是必不可少的。蓉蓉可能不太清楚,丑和你应该知道,你们单位旧房子改造的时候,不是这里出块银元那里出块银元吗?”
“老爹,您是说咱们家这地里有金银财宝?”
“有没有金银财宝我不知道,医家是大户,奠基时一定会遵循传统按五行八卦在特定点布局埋藏一些金银。这样一来,既可以获得社会认同和尊重,提升家族的声誉;二来也能有心理上的安全感。有了这一秘密的储备,可为困难时提供支持,即使局势再动荡,也为后代留下了一份保障。老爹,您早说不就得了。我和妹妹马上行动。后面那些华容爱晚亭日晒雨淋我们没意见,但您什么时候起动五行八卦让金银财宝重见天日呢?”
“不可张扬,切不可张扬!你兄妹俩在此处把事情落实了,为父还得去跟张说书佬、戴白案、李老相、蔡地主这些医家托孤重臣通个气。人嘛,总归是有私心的。以免这些老家伙生出异心,变成八张嘴乱说话,那可就麻烦了。好在他们都是老来得子,我女儿,儿媳也争气,各预备了4个孙女。为父已向这些老家伙承诺,若医果果进了《红楼梦》,那八个孙女可任由他挑选做老婆。你兄妹二人也要多做做孙女们的工作,以后不管是谁与医果果配上了,这胡家中医四合院胡家人便有终身使用权,如此一来,这些老家伙就算有百张嘴也无竞争力,只能干瞪眼吃山西陈醋。”
“吃什么醋呢?如今这华容爱晚亭,若再不想办法利用,国家可就收走了。我兄妹二人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要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那几个伯伯叔叔还变成八张嘴乱说,我可就真要丑话说在前头了,得给他们嘴巴扎针灸治疗。”记住,先礼后兵,先礼后兵。老爹我收养医果果并承诺让他做孙女婿,为了正统,布局了十多年,又岂会在乎这几天?定要让他们无话可说,就算那张八嘴想张开口都难,那才好呢。为父以后终究是要和这些老兄弟一同去见阎老五的,在去的路上有说有笑,岂不快哉。
“中山医果果还在外面和你弟弟一起玩吗?你去把他叫来,我想让他来做点事。”丁美兰见公公说话时夹杂古语,显得得意非凡。她不解地问道:“公公,叫医果果来做事?他才十多岁,能做什么呢?”
“美兰,这你就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血脉厉害之处了。我跟随师傅学了一辈子的医术,与医果果相比,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当年师傅的儿子夫妻俩在武汉出车祸双亡,他老人家老年丧子。幸好老天有眼,留下了这根独苗。医果果被抱回来的时候,不是让你喂过一年多的奶吗?后来师傅不放心又把他抱走了,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要不是这次师傅深感来日不多。我们这些托孤之人还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师傅。原来师傅带着医果果藏身在桃花山偏僻处的一个废弃防空洞内,与世隔绝了十多年。医果果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而文中山的弟弟小时候患过脑膜炎。他们两个都是特殊的人,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也不足为奇。医果果来了几年,大家发现没,他就像个两三岁的孩子,数理化一概不懂,可刘伯温的那套理论他却特别精通,中医水平更是出神入化。你丁美兰行医几十年,在他面前恐怕也只是个小徒弟。目前医果果还没有用医术谋生的想法,这可能要等他谈婚论嫁的时候,看能不能连带激发他的从医之念。”
“公公,医果果的身世你现在才说,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高兴地带着他去玩,他却好奇地问我,小吉普跑得这么快,长大了会不会飞。当时弄得我莫名其妙,盯着他看了好久,还怀疑他头脑有问题呢。”
“医果果到来后,大家要哄着他开心,让他先去看看胡家中医四合院最后一间屋的五行八卦点,弄清楚这个点上有什么,如此一来,对这个院,里的财富状况便能有初步预计了“”。丁美兰在华容县城来说属于高富美,但爱财之心人皆有之,若能更进一步,富得流油,那又何乐而不为呢?除非是蠢丈母娘养的。
医果果浑身泥灰,脸如花猫,走进屋,满腹怨气:“胡老鬼,又有什么事?整天只管着我,你怎么不管你儿子?”
“医果果,你女朋友辉辉说你不是男子汉,爷爷想叫你自己证明一下什么叫男子汉。”
“胡老鬼,我才不跟辉辉当什么男子汉,她奶果子像葡萄干,还不让我碰。”
“果果,果果,辉辉不是还没长大吗?妈妈不是给你上过课,长大了辉辉的奶果子会像气球,今天你要是不当男子汉,等辉辉长大了,奶果子看都不让你看。”
“那我当男子汉行了吧?”
“果果,你是男子汉大丈夫,爷爷很高兴。你不是懂五行八卦吗?你指点给妈妈和辉辉看,后面最后一间房的五行八卦点在哪里?”
“都是些泥巴,点什么点?”
“那些点里面有钱,可以买冰棒吃,你找到点告诉你朋友方中文,你看铁铣、锄头都准备好了,叫他去挖。”
“老爹你什么意思?他们把钱拿走了,方中文是打牌,医果果是好吃,那我们改造房子不就成了空话?”
说你蠢你便蠢,此乃陪房。每个陪房的五行八卦皆有十三个点,这里皆是小钱罢了。若不先摸清此处套路,又怎能知晓正房五行八卦的准确点位呢?且不可将此地翻个三尺,即便翻地三尺而无点,即便财宝距被发现仅一寸之遥,也会错过,只能另寻他处挖掘。胡丑和,我这做老子的,对你这等猪脑壳之人,三言两语实难解释清楚。还不速速去叫我的孙女辉辉前来。医果果只要见到她便有了动力。
胡辉辉正在房中赶着暑假作业,突然被父亲胡丑和急切呼唤,不知何事的她小跑而来。见到医果果那模样像极了灰狗子,便指着他笑弯了腰,说道:“还不快去洗,不洗的话吃饭时就坐到厕所里去。”医果果白了她一眼,并未理会。不过男孩在女生面前爱显摆的天性此时开始爆发:“洗什么洗?方中文,这里的五行八卦点就在我手指的地方,给我挖,有钱买冰棒。你吃一个,我吃一个,辉辉吃十个,把她的嘴巴冷歪,看她还敢说我不是男子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