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出兵已近二十余日,依田丰之计,命文丑、蒋义渠、淳于琼、颜良等诸将率大军缓缓而行。他们自涿郡出发,并未径直奔赴幽州腹地,而是绕道代郡,这般辗转,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光,才终于抵达上谷郡的沮阳城。
这一路之上,袁绍大军所过之处,皆会留下部分兵马驻守,顺势将沿途郡县收入囊中。对外宣称是为确保后路通畅,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一步步蚕食幽州的土地,扩张着自家的势力范围。
大军一到沮阳城,袁绍便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中军大帐,紧接着,他便以统筹全局、便于指挥为由,强行接手了刘和的兵权。刘和虽满心不甘,可心里也明白,自己根本无力与袁绍抗衡,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袁绍见刘和等人面露难色,遂假意安抚,命刘和带兵前去支援渝阳。刘和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分明就是袁绍的驱虎吞狼之计,自己一旦领兵离去,怕是再难有机会重返沮阳城,夺回兵权了。然而,在袁绍的威逼利诱之下,刘和与诸将无奈,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愤懑,领兵而去。
就这样,袁绍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幽州的两郡之地,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田畴在一旁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刘虞如今势弱,自己若继续追随,恐怕难有好的结局。况且,袁绍此番来势汹汹,大有席卷幽州之势。一旦刘虞追究自己守卫不力之责,怕是性命堪忧。念及此处,田畴一狠心,决定直接投效袁绍,也好为自己谋个安稳的去处。
刘虞与公孙瓒得知此事后,犹如大梦初醒,这才知晓自己已然中计。刘虞势力单薄,面对袁绍这般步步紧逼,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接受这残酷的现实,长叹了一口气,满脸的落寞与无奈。
公孙瓒则不然,他本就性如烈火,听闻袁绍如此行径,顿时怒发冲冠,毫不犹豫地亲率两万大军,如狂风般风驰电掣般地奔赴沮阳城,欲与袁绍决一死战。袁绍深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威名远扬,其行动迅速,攻击力极为强悍。如今自己据城而守,城高墙厚,本以为可保无虞。然而公孙瓒的大军来势汹汹,猛攻三日有余,却始终未能将沮阳城攻克。
公孙瓒站在城下,望着城头如潮水般退回的己军,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破城之法。
此时,关靖向公孙瓒进言,称如今强攻不下,不妨暂且围而不攻,可利用白马义从的机动性,不停地袭扰袁绍的后方和粮道,令其首尾难顾,疲于奔命。
公孙瓒听后,觉得此计颇为可行,遂下令依计行事。
自此,战斗陷入了僵局。沮阳城外,公孙瓒的营帐连绵不绝,旌旗蔽日,透着一股森严的气势。
白马义从每日穿梭于山林之间,不时地突袭袁绍的补给线,烧毁粮草辎重,劫杀运粮小队,一时间,袁绍的后方人心惶惶,那些运粮士兵们个个胆战心惊,每次出发都好似赴死一般,生怕在途中遭遇白马义从的袭击。
而沮阳城内,袁绍亦是愁眉不展。他深知,若长期被公孙瓒如此袭扰下去,粮草供应迟早会出现问题。届时,军心必乱,这城池怕是也难以坚守了。为了应对公孙瓒的袭扰,袁绍派出多支精锐部队,在粮道两侧设伏。
这些伏兵隐藏于茂密的树林之中,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犹如隐藏在暗处的猎豹,只等猎物出现。然而,白马义从自幼在幽州这片土地上长大,对这里的山川地形了如指掌,仿佛那山林就是他们自家的后院一般。他们总能巧妙地避开袁绍的伏兵,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运粮队的必经之路上,发起迅猛的攻击。
在一次运粮途中,一支由淳于琼率领的运粮队正缓缓前行。淳于琼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然而,当他们行至一片山谷之中时,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啸声。淳于琼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急忙下令士兵们结阵防御,士兵们赶忙手忙脚乱地围成阵形,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刹那间,只见数百名白马义从如白色的闪电般自山谷两侧飞驰而下。他们骑术精湛,马速极快,在高速奔驰中,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如雨点般向运粮队刺来。
淳于琼的士兵们虽奋力抵抗,但白马义从的攻击太过迅猛,他们在马背上灵活地穿梭,避开了士兵们的攻击,一时间,运粮队阵脚大乱,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淳于琼见状,怒目圆睁,亲自挥舞着大刀,冲向白马义从,口中怒吼着,似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宣泄在这战斗之中。他武艺高强,大刀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数名白马义从近其身不得,只能在外围不断地寻找机会进攻。
然而,白马义从们并不与他正面交锋,而是利用马速绕着他快速奔驰,寻找着他的破绽,就像一群灵活的猎手在围着猎物伺机而动。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一支袁绍派出的援军赶到。为首的将领乃是蒋义渠,他率领着士兵们奋勇冲向白马义从,口中喊着响亮的口号,气势如虹,与淳于琼的部队里应外合,终于将白马义从击退。但此次运粮队也损失惨重,大量的粮草被烧毁,士兵们伤亡众多,那惨烈的场景让人不忍直视。
沮阳城内,袁绍听闻运粮队遇袭的消息,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他深知,若不能尽快打破僵局,自己在幽州的局势将愈发被动,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于是,他召集众谋士与将领,商议破敌之策。谋士审配进言:“主公,公孙瓒倚仗白马义从,其机动性极强。我军虽兵力占优,但在这等袭扰之下,难以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