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成都!”
阳光下,长七百余丈,高七丈的成都城是那样的雄伟,风尘仆仆的孟节等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孟节和孟优一行人于七月初从益州郡大池出发,一路翻山越岭,躲避乱军,历时近两个月,终于在八月底到达成都。
“三弟,抓紧去城门处验传,进城后去驿馆简单吃点东西,细细沐浴一番,换身干净衣裳,然后先去丞相府拜见丞相。”孟节虽然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还是能听出有轻微的颤抖。
孟节一行走到城门处,孟优将吕凯为他们准备的永昌郡公传交给值守的守卒。
只见那守卒翻开公传查验,先是一愣,而后又疑惑地打量着孟节一行人。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孟优见守卒迟迟不放行,急忙问道。
“你们在这等一下。”那守卒答道,随即转身进城,似乎是去找上司去了。
过了一会,只见一人随那守卒而来,那人魁梧壮硕,挺秀如松,气势豪迈。
“你们从永昌郡而来?”那人问道。
“对,我们是来拜见丞相的。”孟优脱口而出。
“噢?见丞相?什么事?”那人一边问,一边打量着眼前这十余人。
“我们是受永昌郡功曹吕凯之命,前来拜见丞相,有要事禀报。足下是?”孟节在旁解释道。
“我是丞相府门下督马忠,你们除了公传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马忠问道。
“我们哪有什么其他东西,平日不就是通过公传验明身份吗?”孟优反问道。
“近日收到消息,南中三郡起兵造反,我们对南中来人要格外谨慎,见谅。”马忠不卑不亢答道。
孟节沉思片刻,低声道:“我有一物,正是此行准备献给丞相的,或可减消门下督的疑虑。”
孟节从行李中拿出一个画筒,交给马忠。
马忠心中犹豫,一是凭他的直觉,这群人的身份不成问题,哪有成群结队大摇大摆出入城门的间谍;二是虽然要对南中来的人要严格审查,可如果对方身份是真实的,自己看了这份要交给丞相的东西,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就不好了。
马忠还是一点一点地将画桶内的东西向外抽出,看形状就是普通的画卷,继续慢慢地抽出来,上面写着“平......蛮......”
“啪!”马忠立即将东西放了回去,盖上盖子,紧紧地盯着孟节。
过了一会,马忠才把画桶还给孟节,问道:“是谁想拜见丞相?”
听到马忠的问话,孟节像是想到了什么,应该是远在南中那个吕姓小子的某些话语吧,竟两眼含泪,哽咽道:
“是我,孟节,想拜见丞相。”
“是永昌郡功曹吕凯,府丞王伉想拜见丞相。”
“是南中四郡百姓想拜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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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忠将孟节等人安置在驿馆,等到孟节收拾妥当,便将他带到了丞相府,引见给丞相府长史王连。
“平阳侯,在下先告退了。”马忠行礼告退。走出相府,马忠依然在回想,孟节都如此年岁了,怎么说着说着突然眼含热泪啊?
孟节看着堂上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王连,听来时马忠的介绍,这位王连可是平阳亭侯,任屯骑校尉,兼任丞相府长史。
“益州郡孟节,见过君侯。”孟节作揖行礼,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