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进入帐中,向雍阆禀报道:“禀郡尉,邪龙城中来一人,说是要投降!”
“一个人?”
“对,一个人。”
“是那个叫什么坑泥的?”
“不是,那人说他把坑泥给绑了!”
“噢?此人叫什么?”
“禀郡尉,来人自称吕羊!”
雍阆沉思片刻,说道:“管他什么羊啊狗的,带进来!”
副将转身正准备出帐,雍阆又说道:“慢着!”
副将回过身等待雍阆的命令。
“请进来。”雍阆温声道。
“是!”
不一会,一个身着儒袍的清瘦汉人男子被副将带入军帐,雍阆打量此人,心想就是此人把五大三粗的坑泥给绑了?
“你就是吕羊?”雍阆冷声问道。
“正是在下。”吕羊向雍阆作揖行礼,不卑不亢,倒不像是来投降的。
“为何投降?”雍阆又问。
“顺势而为罢了!雍太守携益州、越嶲、牂牁三郡之威,永昌早已危如累卵。雍郡尉领三千勇士到邪龙,城中只有三百老弱残兵,覆军破城只在旦夕之间,如何敢抵抗?”吕羊挺直腰杆,淡然分析道。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永昌郡迟早是我雍家的!不过,就凭你就将坑泥制服了?”雍阆微微眯起眼睛,带着怀疑道。
“不敢相瞒于郡尉,我乃永昌功曹吕凯族子,族中多数人并不想与雍太守为敌,我也多次向族长进言,奈何族长迂腐。
此次正是借疏散百姓之名,领命到邪龙县,寻找机会投效雍太守,想不到恰好遇到郡尉大军,于是命下人将坑泥拿下,绑于城门之上,以表我归顺之心!”吕羊说道。
“噢?你是吕氏族人?”雍阆点点头,好奇问道。
“是的,郡尉,今日我率邪龙归降,他日郡尉领兵到不韦县之时,我还可以联络族中愿意投诚的人,助郡尉拿下不韦县!”吕羊笑着回答道。
雍阆心想,兵不血刃拿下云南、邪龙,有此人相助,进军不韦也易如反掌,如此大功,族兄任我郡尉之言只怕不好抵赖,真是天助我也!怪不得此人敢在我面前这般沉稳,原来是有恃无恐。
雍阆忽然起身,握住吕羊双手,大笑道:“我得先生,犹如......犹如......犹如得一大宝贝,将来拿下不韦县,我就是永昌郡尉,自然少不了先生的荣华富贵!”
吕羊连连叹道:“世人都说雍氏骄横跋扈,今日见郡尉如此礼贤下士,方知世人错矣!”
雍阆尴尬笑道:“就是就是,如果永昌都是先生这样的有识之士,我雍氏又怎么会用得着出兵呢!”
吕羊作揖行礼,诚挚地说道:“愿助郡尉进军不韦,平定永昌!”
雍阆激动道:“好!走,先生随我入邪龙城!”
雍阆拉着吕羊就要往帐外走,吕羊则拉住雍阆,耐心解释道:
“郡尉且慢,虽然我已制服坑泥,并对县中兵士晓之以大义,城中局面稍稳,但以防个别顽固不化的人,郡尉最好还是带上些许兵士,既可防不测,也可彰军威!”
雍阆冷静了下来,在军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吕羊投降一事合情合理,在族中不受待见,在邪龙有生命危险,投降是比较理智的选择,现在还提醒自己注意安全,没有理由怀疑他。
更重要的,这不只是邪龙城,也是不韦县,更是永昌郡,是永昌郡尉的官职在向自己招手!就算有些许危险,区区三百人,我带一千士卒进城,剩下兵士在城外接应,又有何惧!
打定主意,雍阆对副将下令:“速速集结一千士卒,随我入城!对了,让赫榆钱也跟着,让他看看他是有多无能!”
副将领命而去。
雍阆笑着对吕羊说道:“先生,走吧,随我入城!”
吕羊点头称是,跟在雍阆身后走出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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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啊!”吕祥心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