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永和里。
星夜时分,董卓府中依旧灯火通明!
只见董卓高居堂上,望着堂下的一众将领一言不发,自回来后,其便始终阴沉着脸,让在场的众将无不胆战心惊!
毕竟,今日一场大败,着实让在场的诸将有些颜面无光,遂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言,深怕被董卓责罚。
董卓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训斥道:“怎么?今天都哑巴了,往日里尔等不是都挺神气的吗?怎么今日败了一场,便都不敢说话了!”
众将闻言,更是纷纷将脑袋低的更深了一些,跟随董卓多年的他们深知,此刻董卓正在气头上,千万不要想着妄言狡辩什么,待董卓气消了也就罢了,不然定有你的好果子吃!
眼见现场的气氛有些低沉,身为董卓女婿兼谋主的李儒,只好出面替众将解围道:“主公,此番战败,实乃非战之罪也!”
“文优,老夫知你向与他们交好,但今日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替他们狡辩!”
“主公,非是儒欲为众将辩解,今日之战,儒在城上看的一清二楚。
两军交阵时,丁原军中准备充分,所调之兵皆为并州军中骁锐,行进间进退有序,攻击时配合得当,又有吕布这等绝世猛将为其前锋爪牙,所过之处,几无所挡。
反观我军则正好相反,临战时,事发仓促,众兵士均未做好交战准备。
且我军精锐之兵尚未到达京师,李傕郭汜等猛将亦皆不在阵内,以致让吕布长驱直入,致使我军阵型四散,方有此败,此实非战之罪也!”
“哼!就算你说的有理,但战败亦是事实,尔等当好生吸取此番教训,不要整天一副自诩天下第一的模样,再有下次,老夫定不轻饶!”
见董卓终于准备放过此事,众将不由纷纷松了口气,大声应道:“主公放心!日后我等必定小心谨慎,绝不会再有今日之失!”
“嗯...”
在简单敲打完麾下众将后,董卓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轻叹一声:“吾观吕布非常人也!奈何却不为我所用,吾若得此人,何虑天下哉!”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叙,不知该如何劝说董卓。
毕竟今日,吕布的勇猛,众人皆是亲眼所见,遍寻凉州军中,竟是无一人能与之相提并论!也不外乎董卓会对此耿耿于怀了!
就在众人尽皆愁眉不展之时,堂下的李肃却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机会,就在其准备毛遂自荐,献上自己的计策之时。
却见一名董卓的亲卫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在李儒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只见李儒面上一喜,当即起身到董卓身边小声说了什么。
便见董卓立身而起:
“此言当真!”
“主公放心,今日于城墙上时,那崔钧便跟我隐约试探过几句,只是碍于百官皆在,故并未深谈,却不想其竟真有此意!”
“好!好!好!”
董卓抚掌大笑道:
“不瞒文优,入京以来遍观诸臣,能入老夫眼中者,不过数人而已!
而其中最让我看不透的便是这崔氏小儿,也不知其哪来的勇气,竟敢接二连番的与老夫作对。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他装的,其左右也不过是一个野心之辈罢了!”
见董卓似乎有些太过轻视崔钧,李儒不由皱了皱眉头,轻声提醒道:
“主公切莫掉以轻心,此人自我等入京以来,总能在关键之处出手,每每卡在我方底线之上,其眼光之准,谋划之深,实非常人所能为也!”
“文优,放心,老夫省的,且不论他究竟有何谋划,只要他还有追逐名利的野心,那么他身上就一定有破绽。
老夫反倒最怕的是他无欲无求,如此,方才棘手!却不知其此番前来,究竟有何谋划?”
董卓摇了摇头道。
见董卓心中有数,李儒也就不再多言,遂朝一旁的卫士嘱咐了几句,让其将崔钧几人请入之后,便对堂下诸将说道:
“接下来我和主公有要事相商,尔等就先下去,好生安抚兵士,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今日这等慌乱!”
“诺!”
诸将闻言,虽有些好奇董卓接下来,究竟有何要事要避开自己等人,但好不容易逃过此番责罚,遂也不再多言,纷纷朝董卓行了一礼后,缓缓退了下去!
行至中途,人群中的李肃想了许久,却是不甘心就此错过这个机会,遂于中途回转,准备再向董卓献上自己的计策。
却恰好看见,方才那名卫士,正引着两名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自侧门进入堂中。
“此二人究竟是谁?竟如此神神秘秘?”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李肃遂偷偷跟了上去。
待门外卫士都得令离开之后,悄悄爬至左侧窗外,透过窗户的缝隙,小心朝窗内望去,正好看见崔钧将头上的斗笠取下。
“是他?”
李肃心中一惊,不由好奇之心更盛,遂侧耳紧贴着窗户,想要听清屋内的谈话。
可是由于距离太远,李肃听了半天,都没能听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为避免被人发现,只好放弃继续偷听的想法,刚准备抽身离去之时!
“刺啦!”
“什么人?”
只听得一声衣物划破的声音,门内诸人瞬间便警觉起来!
从刚才入门起,便一直警惕着四周的太史慈,更是瞬间便破门而出,守在外院的亲卫更是纷纷聚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