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点点头，没空理会她们两个，李莉自己找了个地方站着，以免妨碍到丫鬟跟婆子做事情。

李莉看了看，产婆跟大夫都还没到，里面大概是有两三个有生产经验的婆子在陪着小周姨娘，暂时先帮着接生。

书姨娘那边一直喊着“我的孩子”，再看看拿出来的浸成红色的裙子，众人都知道，书姨娘的孩子应该是没了。

“夫人，您也怀着呢，不能冲撞了，不如您先回去休息，老奴在这里盯着。”张妈妈劝着道。

李莉看过去，发现贾敏的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白的，状态的确是很不好。

“对，夫人你先回去，你肚子里也有着一个呢。”林如海到了，一眼就看到摇摇欲坠的贾敏，顿时心疼的说道。

“老爷，都是我管理有失，害的两位妹妹被野猫冲撞了，现在更是......”贾敏内疚的说不下去。

“你也不是故意的，你还怀着呢，玉儿也要你照顾，那些下人就偷懒。”林如海没怪罪贾敏，当然如果贾敏没有怀着孩子就说不准了。

男人嘛，有嫡出的谁还稀罕庶出的。

李莉看着都忍不住犯恶心呢，里面一个正在用命生孩子，一个大概是小产了，林如海进来到现在，就只顾着贾敏一个，小周姨娘跟书姨娘是问都不问一下。

李莉看了一圈，发现老人们都低着头，什么神情都看不清楚，倒是棋姨娘，是真的道行还浅着，心思也浅的很，看向贾敏的眼神都是嫉妒的，傻女人啊，这莫不是陷进去了？

“老爷，求您进去看看我们姨娘吧，姨娘一直在等着老爷。”书姨娘的丫鬟突然冲出来喊道。

李莉不着痕迹的走近一些，她从这个丫鬟身上好像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正好大家这会儿都看着这个丫鬟，没人注意她。

“老爷，您进去看看吧。”贾敏体贴的说道，“来人，再去看看大夫跟产婆来了没有，多找几个。”

“嗯，我进去看看，你们几个，伺候夫人回去休息。”林如海温和的说道，看着贾敏离开，才去了房间里看书姨娘。

“不好了，姨娘的宫口一直没开，怎么办？”小周姨娘的房间里面也传来婆子们恐惧的声音。

李莉担忧的看向临时产房，浓重的血气弄的人很不舒服，更让人不舒服的是，到了生死时刻，也没有人会真心为她祈祷。

“我进去看看吧，也许能帮的上忙呢。”大周姨娘勉强的说道，她今天也是倒霉，就她的院子离的最近，所以现在一个产妇，一个孕妇，都往她院子里抬。

“还是等产婆跟大夫来吧，我们什么也都不懂，进去了也只会碍事。”林姨娘冷冷的说道，反正只要大周姨娘想做的，她都要反对。

大周姨娘皱眉，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大夫来了！”

“大夫快来看看我们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书姨娘的丫鬟拉着大夫就进去，也没人拦着，毕竟大夫是不能进去产房给小周姨娘看的。

产婆也很快的就到了，匆匆的进去了。

李莉皱眉，贾敏竟然没有提前给小周姨娘安排产婆？想到这里，李莉更加的心塞了，要是自己怀孕了，也是这样的待遇，那可真是让人难受，还是要等贾敏歇菜了再说，或者趁现在这个机会怀上也可以，就是要防备贾敏使坏，要是怀上了，贾敏一定知道她之前下药被她躲过了，对她肯定会更加的防备了，真是左右为难。

大夫很快的就给书姨娘下了结论，书姨娘的孩子没了。

“老爷，我们的孩子！”书姨娘放声大哭。

李莉听着书姨娘悲痛的哭声，也是心有戚戚，物伤其类吧。

林如海低沉安慰书姨娘的声音，在李莉听来，是那么的远，那么的苍白。

书姨娘那边没有悬念了，现在就等着小周姨娘这边了，但小周姨娘这边也不顺利，一直到天都黑了，李莉站的腿都麻了，肚子也在咕咕叫了，但没有人提出来要离开，李莉也就作罢，等着吧。

“姨娘，不要睡，用力！”

小周姨娘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飘着的，下身痛的没有知觉了，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的时候，有爹有娘，尽管穷，但是很温馨，没想到自己要死了，最怀念的竟然是小时候。

“生了，生了！”

“是个姑娘！”

“姨娘大出血了，快去找老爷！”

生了？自己生了吗？小周姨娘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但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怎么睁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