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一愣,连忙去烧水。
鹤清词将姜离轻柔地放置在榻上,望着她此刻的狼狈之态,他那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不是在养伤吗?怎会弄得这般狼狈?”
他凝视姜离许久,随后俯身欲褪去她身上的夜行衣。
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些许粗暴,刚一扯下衣服,姜离便传来一声低吟,眉头紧紧皱起,痛苦之色尽显。
鹤清词这才惊觉,她肩膀处的伤竟与衣服粘连在了一起,方才那一扯,硬生生地扯下了刚结痂的皮肉。
只见那伤口处,血肉模糊,被火烧过的痕迹犹如狰狞的恶鬼,边缘焦黑翻卷,血痂与烧焦的皮肉相互交织,伤口周围的肌肤红肿不堪,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血腥与焦糊混合的气息,让人不忍直视。
纵然是见惯了无数伤痕的鹤清词,此刻也被姜离身上这骇人的伤口所震惊。
他无法想象,这个向来娇生惯养的大帝姬,究竟是如何拥有这般以火止血的勇气。
仅仅是这般想象,那钻心的疼痛仿佛便蔓延至他的全身。
鹤清词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立即着手为姜离清理身上的伤。
这伤口极深,乃是被长剑贯穿所致,血流如注,之后又遭火灼,处理起来极为复杂。
他先取来洁净的白布,轻轻沾去伤口周围的血水和污渍,每一下动作都极为小心,生怕再给姜离增添半分痛楚。
接着,他用银制的小刀小心地剔除伤口边缘坏死的皮肉,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绝世珍宝。
待处理完肩膀处的伤口时,鹤清词的额头上已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安童缓步走了过来,“公子,水烧好了。”
鹤清词随手拿起一瓶药递了过去,“把这个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