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
这厮竟然有账本?
结合其刚才爆出的诸多人名,不难猜测,这些人名必然都出现在了账本上。
这代表什么,堂前堂后的诸人都很明白。
账本在徐百手上,并没有什么大用,无非是用来保命而已,比如现下。
而若落到了赵桓手上,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堪比握住了账本上所有人的脉门,利用的好,全部收为己用都说不定。
一时间,莫说堂后赵桓等人,便是武植都激动了。
然下一刻,却又萌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
不好,事情闹大了,此账本一旦出事,必是腥风血雨,他不过一个区区六品推官,很有可能被当成炮灰,被轰的连炸都不剩。
不行,必须尽快脱身,远离这个旋涡。
万幸,此刻抛出这个重磅炸弹的徐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醒悟过来账本乃是他最后的保命稻草,不能轻易拿出来。
见其话说一半及时闭嘴,武植松了口气,而为了应付堂后之人,他只能追问,“账本在哪里?”
徐百的眼中,满是庆幸,然却再无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将自身的姿态放的极低,矢口否认:“没有账本,哪来的账本,情急失言,还望大人见谅。”
闻言,武植心中又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更加急迫,顿时拍响二来惊堂木,“放肆,公堂之上,焉能容你信口胡诌,来呀……”
“大人且慢。”
“你有何话说?”
“虽无账本,却另有实证。”
“好,你且说来,从忠州守备辛兴宗说起。”
“辛兴宗?好,有的,有的……”
接着,在武植的刻意指引下,徐百将辛兴宗给兜了个底掉。
堂上的武植面上如常,心中却焦急如焚。
娘的,这眼看着就要把辛兴宗给摁死了,童贯怎么还没来?
你他娘的再不来抢人,老子都快拖延不下去了。
无奈,位卑职微,武植心里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跟徐百的账本牵扯上,否则童贯蔡京等比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届时,赵桓根本不可能保住他,他必死无疑。
所以,现下的徐百于他而言,无疑是个烫手山芋,必须得尽快抛出去,且还不能抛给赵桓,因为抛给赵桓便等同于抛给了开封府,作为开封府推官,依旧难以独善其身。
故,必须抛给童贯,哪怕会因此错失千载良机,武植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因为这千载良机是对赵桓而言的,于他武植而言,无疑是索命镰刀。
可眼看都要摁死辛兴宗了,童贯竟然还未赶过来,这效率,实在让武植有些无语。
得,你他娘的再不来,老子就再摁死一个,反正老子就是不提账本。
却不料,赵桓也不是傻子,似乎已经猜透了武植的想法,忽的再次递出来一个纸条,上写四个字。
“用刑、账本。”
这指令,堪称露骨,可见赵桓已经对他有意见,且不愿意继续等了。
武植无奈,得罪了赵桓,对他同样不利,不得已,只能在摁死辛兴宗后,放弃继续拖延的想法,转而提起账本,状甚无意的问:“你与辛兴宗的往来,是否也在账本上?”
“在,当然……不,不在,不,没有账本。”
武植听到这前后矛盾的话,都快疯了,暗想你的聪明劲哪去了,你继续否认啊,老子就算用刑你也得否认啊,怎么还自己秃噜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