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八十军杖。”
宋江似乎已经被武植的笔杆子控制了似的,丧失了思考能力,几乎是脱口而出。
直至吴用骇然色变,惊呼‘不可’,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一时间,惊怒交加,羞愤欲死。
帐内诸将瞬时间跪了一地。
“哥哥,不可。”
“八十军杖,兄弟焉能有命可活?”
“哥哥,万万不可啊。”
宋江当然知道不能打,可命令已经说出口了,行刑士卒已经进了帐,难不成朝令夕改,那岂不是更丢人。
罢了,罢了,丢人就丢人吧,总比寒了大家伙的心要好。
于是立刻改口,“罢了,念你初犯,先行记下,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此时,武植完全可以再补一句,“宋江朝令夕改,难当大任。”
然在想了想后还是选择放弃,过犹不及的道理,武植自是懂的,眼下帐内诸将已然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自己若是真的逼宋江杀人,宋江固然落不着好,他也自身难保。
便即不置可否的站起身来,随手将写好的几张纸给丢进了账内火盆,笑道:“哎呀,委实有些复杂,下官还需思量思量,之后再呈给宋将军看吧。”
“如此甚好,甚好。”
宋江忙不迭的点头,哪还有武植来之前的志得意满,尚还自顾自的追加了一句,“本帅稍后便会上奏朝廷,为武松鲁智深两位将军请功,还需烦请武大人签字联名。”
武植心中冷笑,暗讨你小子还算识趣。
随之不再多留,径直告辞离去。
武松和鲁智深嘿嘿冷笑着环视帐内半晌,这才告退跟上武植。
却不料,这才刚凑到武植身边,便被骂了,“有没有脑子,我若再晚来一会,你们就被人家砍了知不知道?”
鲁智深摸了摸脑袋,“这帮混蛋太过分了,实在没忍住。”
武松:“哥哥,我们晓得了,下次一定注意。”
武植:“还想有下次?还有,我只是让你们佯装伏击,谁让你们真打的?”
武松:“当时的机会确实好,放过了着实可惜。”
“哼。”武植不满的瞪了武松一眼,然却并没有在此事上过于责怪两人,尚还补充了一句,“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见得是坏事,但你们必须记住,一味猛冲绝不可取,要学会时不时的停下来静心思考,哪怕会因此错失良机,也是值得的,因为人,不可能一直幸运下去,我不需要你们做常胜将军。”
“是。”
“是,俺记住了。”
不多时,已至营中。
宋江都快被武植吓破胆了,再也不敢有小动作。
此时大批的军医穿梭于营中,多数伤员已经得到了救治,伤情并没有持续恶化。
在得知战损之后,武植叹了口气。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同时心里也清楚。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决不可因死人而心生恻隐。
而作为一个优秀的统帅,必然要有消除同胞后顾之忧的能力。
比如武植拉来的无数酒肉以及五万两纹银,立刻驱散了营中阴霾,众皆雀跃。
营帐内,武松和鲁智深却是武植的犒赏分配而不满,使起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