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武植的计划并不如何高深,无非是占了一个快字而已,快到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成功绑架了金兀术。
他要的,自始至终都很简单,他要金兀术帮他向宋徽宗讨赏。
具体赏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去讨赏,以及是否封赏。
只要金兀术上表为武植讨赏,他和他所代表的金国便再也没有理由拿今日之事做文章。
而只要宋徽宗封赏兄弟仨,今后也无法再拿今日之事问罪。
且,兄弟仨毕竟是为国争光了,宋徽宗就算心有芥蒂,也不至于事后为难兄弟仨,更遑论这其中还牵扯一个民望所归呢。
所以,关键点便在于金兀术的决定,只要他同意上表,那么一切水到渠成。
那么,金兀术会轻易的点头吗?
显然不会。
因为点头便等同于投降认输,丢的不仅是他本人的脸面,还有他父王乃至整个金国的脸面。
此外,还要搭上他的前途。
金国以武立国,向来干的是抢家劫舍的买卖,崇尚的乃是弱肉强食,而一个曾经屈服于宋人的王子,显然不可能继续得到重用。
故,金兀术心里很清楚,他最佳的应对方案便是与武植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落个刚烈的名声,也能为他的母妃求一个颐养天年。
金兀术不怕死,却不甘心如此荒唐的死去。
在与武植推杯换盏谈天说地的过程中,面上看似如常,实则心里早就计较了千百遍,还别说,真让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此刻图穷匕见,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摊牌,“本王有一个要求,如果武兄答应,一切都不是问题,而若武兄拒绝,那么,请速杀我。”
武植并不意外,本就是应有之意,金兀术绝不可能束手就擒的,便即笑问道:“愿闻其详。”
同样的,在与金兀术的虚与委蛇中,武植也在心中计较了千百遍,做出了无数的预案,然当金兀术真正提出要求,武植仍是不免诧然。
金兀术灿然一笑,徐徐开口。
“本王与三位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番长谈,更是一见如故。故愿与三位兄弟结成异姓兄弟,不知可否?”
其话还没说完,武植已经眯起了眼睛,竟然还有后续。
“如果本王有这个殊荣的话,还想请三位兄弟同本王一起为今日战死的金国勇士守灵七日,以全我兄弟之情。”
话说到这里,潘金莲都意识到险恶了,更遑论武松和鲁智深。
兄弟俩一左一右,怒吼一声,几乎同时扬起了拳头,向金兀术的脑袋砸了下去。
“住手……”
“砰……”
武植情急怒喝,猛的砸了杯子,险之又险的喝止住了武松和鲁智深。
反观金兀术,额间已冒冷汗,腰板却依旧挺的笔直,饶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可依旧面不改色,直直的盯着武植,寸步不让。
此时,武松和鲁智深虽然停了下来,却接连怒吼。
武松:“哥,万万不可!”
鲁智深:“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惧哉,焉能受此侮辱?!”
武植深吸口气,骤然喝道:“住嘴!”
金兀术的险恶用心,连潘金莲都能明了,武植又怎能不知,无非是为了败坏兄弟三人的名声罢了。
与金国王子结义,等同卖国。
为金国勇士守灵,实乃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