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论入府学还是入国子监,他们都拥有了士子的社会地位,能够享受到朝廷的优待。
明朝没有官方公开售卖官爵的惯例,这是济南方面唯一能够拿出来补偿他们的方案。
这种捐粮捐钱入学之人,称为捐员、捐监,但也不是你有钱想捐就能捐的,也是需要机会的,然而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毕竟他们这些人,谁家里没有几个纨绔。
“两位大人,非是我们不捐,这些年,天灾不断,大旱连连,我们这些人虽然薄有家资,但不过是外人看来罢了,我们家中吃口亦多,这日子也不好过了,若要我们摊派二十五万两军饷,我们如此拿的出来。”
一个老者情绪激动,声情并茂的向宋学朱诉苦。
“是啊!而今连年大旱,农户逃亡,我家那几个庄园,已经好几年没有足额收到佃租了。”
“你这算啥,我家那几座在城郊的庄园,去年全都被流寇抢了,连一颗种子都没给我留下。”
“别说了,前几日,建奴兵犯临清,我家在临清的商铺货物全部被人烧的一干二净,一辈子的积累,全部打了水漂。”
“对,我家在临清的产业也被人给烧了。”
“还有我家……”
底下富户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始了他们的诉苦大会,那叫一个惨啊!
显然光是一个捐员、捐监和送块匾额的条件,根本就吸引不了他们。
看着屋内之人议论纷纷,始终没有一人表态,宋学朱一看这样不行,忙再次出声:
“而今兵荒马乱,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大家的难处本官心中也清楚,只不过本官与诸位同僚为官于兹,谁穷谁富,我等心中也自有计较。”
“唯希望大家能够为国为民毁家纾难,以解济南这次倒悬之危。”
宋学朱的话已经说的很巧妙了,正常人都能听出来,他表面是在同情众人,其实话中意思是在指着他们哭穷。
不过他说的也是没毛病,你们天天和济南的大小官员们共同生活在一座城内,谁穷谁富,难道别人就没一点数吗?
但凡被请来的人,在他们眼中绝对都是能得出银子来的。
见哭穷不奏效,还被人拐弯抹角的指责,这一众人只得尴尬的全部闭口。
一时屋内鸦雀无声,静的甚至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见过诸位大人。”就在这时一个哨官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他到李俊业的跟前报告:
“将军,建奴大军已经到达济南了,估摸有五万多人,现在正在城外安营扎寨。”
“知道了”李俊业波澜不惊,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那哨官退下。
“啊……建奴已来了。”
“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