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明白了,谁知道这个狗杂碎要干啥子?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能与对方硬扛,而是要想个计策。”
“什么计策?二哥……”
‘咣’……,陈彩东急速起身,头撞在车板上,痛得他满天下的星星在飞旋。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与他结交朋友,取得信任时,从背后一刀捅死他。”
“高!二哥就是聪明,但咱鬼影都没见到过对方,怎么跟他交朋友?”陈彩东学陈汇东样,盘腿坐在车底下,背靠轴承。
陈汇东缓缓躺下,双手掌枕在后脑勺,望着五更来临的天际道:“到目前为止,五百多个村子,现在才送了二十三处,照此算下来,这路途得走上两年。”
“二哥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咱不再往下送,他必出来跟我们相见对不对?”
“这是最快见到他的办法!就怕这个神经病不给我们说话机会,又在大家的脖颈上下一道符。”
“嘿嘿……”陈彩东两腿一伸,往地上一躺:“这个简单,二哥,叫弟兄们用布条在脖颈处,厚厚缠上一层,对方不就下不了符吗?”
“对!四弟真聪明。”陈汇东急速起身,‘咣’一声撞在车板底下,缓了好久,才哽咽着道:“他…他要是来解我们的围脖,必会惊醒大家。到…到时大伙儿一哄而上……”
陈彩东见陈汇东痛得流下了泪水,忙将自己盖的被子收拢起来,并接过他的话来说:“二哥,是直接打死?还是绑起来游村示众?”
“游村示众才解恨,到时我必亲自押送。”陈汇东小心翼翼爬出车底,对着四周吆喝:“起身,起身,回陈家堡喽!”
吆喝了三遍,众大汉陆续起身。活动脖子的咔咔声,响彻留宿的这一片旷野,大家欢欢喜喜牵马套缰。
二百辆马车,202个人,路上若是不长时间停留,十余天便能回到阔别已久的陈家堡。
但是,就在正月十五的下夜,疲惫不堪的众人,在睡梦中一翻身,后脖颈突然又传来要命的刺痛,痛得全体人员倏地坐起,随后鬼哭狼嚎声刺破浓浓夜色。
惊得附近村子偷欢的百十多个汉妇,光溜着身子越墙而出,皆以为是扫黄队突击检查。
凑巧的是,有些夫妇同时回到了家门口。
男的问:你的衣服呢?
女的答:这不是被小偷偷了吗?我出来追,没追上。
说完,女的上下打量男人,反问:你的衣服呢?
男的答:唉!此事说来就话长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们的祖先,就从没穿过衣服……后来有了布料……但一穿就破洞……所以……我拿到隔壁……让潘裁缝补一补……
这一说,夫妻俩便站在大门口说了三天三夜。
最后,在全村人的围观下,得到了圆满解决。
男的晚晚去问潘师父衣服缝补好没有?
女的则去找曹大哥诉说衷肠:那晚爬墙太急,肚子不小心被蹭了几道血痕,你得抓几只蝙蝠炖汤给奴家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