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驿使便已整顿好行装,站在庭院中。他目光坚定,深知此次使命至关重要,关系到海峡两岸的信息传递与交流。身旁的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凝重,不安地刨着蹄子。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响,驿使踏上了漫漫旅途。
他一路穿越茂密的山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但他无暇欣赏这美景,心中只想着早日抵达目的地。山路崎岖,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渡过奔腾的河流时,冰冷的河水溅湿了他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历经风雨的洗礼,狂风曾试图吹落他的斗笠,暴雨曾模糊他的视线,可他始终未曾停歇。
终于,在傍晚那如血的残阳余晖中,他远远望见了一处馆舍。馆舍坐落在一片幽静的空地上,四周绿树环绕,略显冷清。驿使长舒一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走向馆舍。那扇陈旧的大门在他的推动下,发出一阵“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夜晚,明月高悬于浩瀚的夜空之中,洒下清冷的光辉,将馆舍笼罩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驿使在房中,借着昏黄的烛光整理行囊,长时间的旅途奔波让他的动作略显迟缓。偶然抬头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窗外,顿时,一个身影令他全身一震。只见窗外墙上,一位艳女亭亭玉立。那女子面容绝美,双眸犹如深邃的湖水,透着神秘的光芒;琼鼻秀挺,恰似玉峰;朱唇不点而红,如娇艳的樱桃。身姿婀娜,一袭轻纱随风飘动,更显体态轻盈,仿佛仙子下凡。她正微微侧身,偷偷向里窥探。
驿使心中一惊,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大声叱索:“何人在此!”声音在寂静的馆舍中回荡。然而,就在眨眼之间,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窗外的风声依旧呜呜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惊恐。驿使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他走近窗户,向外张望,却只有一片黑暗与寂静。
驿使躺在床上,身上的酸痛感不断袭来,但他的双眼却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艳女那绝美的模样,心中渐渐泛起一丝邪念,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他开始幻想与女子的种种可能,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飘远。他想象着女子温柔的笑容,想象着与她在这馆舍中相依相偎,完全沉浸在自己构建的虚幻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逐渐加快,内心的欲望在不断膨胀。那原本应坚守的道德底线,在这一刻仿佛被他抛诸脑后。驿使翻来覆去,身体的燥热与内心的挣扎让他无法平静。
夜半时分,馆舍内寂静得如同死亡的深渊。突然,一声清脆的“琅然”之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如同一记重锤敲在驿使的心上。驿使从迷梦中惊醒,瞬间坐起,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一片瓦正掷于枕畔。
驿使惊恐万分,大声叱问:“是何妖魅,敢在此作祟!”窗外传来女子清朗的声音:“公禄命重,我避公不及,致公叱索,惧干神谴,惴惴至今。今公睡中萌邪念,误作驿卒之女,谋他日纳为妾。人心一动,鬼神知之,以邪召邪,不得而咎我,故投瓦相报,公何怒焉?”驿使听闻,如遭雷击,呆呆地坐在床上,心中满是愧疚与惶恐。
驿使听闻女子之言,大愧不已。他缓缓起身,在房中踱步,脚步踉跄而沉重。回想起自己身为驿使,肩负着重要使命,又想起自幼所读的圣贤书,那些教诲此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深知自己的行为有违道德伦理,是对自己身份与使命的亵渎。
他的内心惶恐不安,既害怕女子再有其他举动,又懊悔自己一时的邪念。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身子,心中不停地自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程因这一念之差而毁于一旦,看到了家人失望的眼神,看到了世人的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