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三人分头行动。
周立按照马成功的安排,去找人跟踪罗振江去了。李奇峰则去了市局找杜元祥,因为马成功想要知道阮文勇当初使用的那个叫陈旭东的身份,到底和这整件事有没有关系,或者说和陈泰山有没有关系,毕竟那个身份证已经被证明了是真的,而且给阮文勇身份证的,正是造成雨霖铃门前案子的幕后主使,那个“老板”。
安排好两人去干活,马成功就回了家。在非洲的时候,他就总觉得自己对父母有些亏欠,现在回来了,还两个星期不回家,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马平川打开门,见是马成功,既没有两周没见的惊喜,也没有责怪他这么久不回来。而是说了声:“你妈去给林静送排骨汤了。”就转身又到阳台上去了。
马成功跟着到了阳台,却见他正拿着一瓶油在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上抹,这才知道霍国强说马平川现在出门都带刀了并不是戏谑之言。
拉过椅子在马平川身边坐下,马成功看着他戴着老花镜,正在认真地用一把小刷子给匕首抹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看了一会,马成功才开口道:“爸,你这把刀怎么还有倒钩啊?忒歹毒了点吧!还开刃了,你这是非法持有管制刀具啊!”
马平川呵呵笑了两声,道:“六五式伞兵刀,倒钩那是割伞绳的。这是你老爹我在越南战场上的缴获,合法持有。你看看,不错吧?”
他把匕首倒过来递给马成功,马成功拿起来看了看,只见这把刀保养的很好,刃口带着森森蓝光,一看就是制式装备。当年这种伞兵刀国内都不多,但却支援给越南很多,没想到在二十年后,被越南特工拿来对付我们。
将伞兵刀还给马平川,马成功心情有点沉重。他知道马平川带刀出行,是因为听说了林静的事,所以以防万一。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回国,反而让父母陷入到危险之中,这让他情何以堪。
马平川将刀收回刀鞘,然后挽起裤腿,将刀鞘插到小腿上绑着的绑腿上,又站起身,抬腿取刀,向前做了个横抹的动作,又收刀回鞘,放下裤腿,笑着对马成功道:“看来我还能打,再上战场宰几个绿帽怪不成问题。”
马成功有些难过地道:“爸......”
马平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我知道你在非洲的工作没那么简单,你不用告诉我。”顿了顿,他又道:“我很高兴。”
见马成功不说话,他又问道:“你晚上在家吃饭?”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笑道:“你妈可能还有机会才回来,你看看电视,我去买菜。”
马平川出门后,马成功正准备打开电视,手机却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李奇峰。
接通电话,却听李奇峰有些急促地道:“老马,我见到了去外调的兄弟,他告诉我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是访谈他们家老邻居的,因为没有依据,所以他就没有写进报告里。据那个邻居说,陈旭东的父母虽然去世的早,但他的爷爷,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逃跑的,逃跑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家有海外关系,说是他的曾祖父,是国民党的一个军官,解放前去了台湾。陈旭东的爷爷被批斗的受不了,这才跑的。而陈旭东的曾祖父也并没有死,上世纪九十年代还给陈旭东家寄过钱。”
放下手机,马成功沉思了起来。他知道李奇峰为什么会注意到这条线索,不但是因为马成功以前是国安的原因,还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雨霖铃门前的这个案子,其实早就跟境外势力扯上了关系。
想了想,马成功又拿起手机拨通了韩天明的号码。电话一通,他就道:“天明,帮我在系统里查一个人,叫陈旭东,是河南濮阳人。是的,就是阮文勇用的那个身份证的本尊,查他祖宗三代。”
放下电话,马成功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靠着窗户吸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让韩天明在系统里帮着查陈旭东,商汝成肯定会知道。但马成功认为没关系,毕竟自己的调查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帮着国安局在调查,这不正是骆嘉升和商汝成希望自己做的吗?
谁知道马成功猜错了。
韩天明的电话来的很快,他直接告诉马成功,系统里并没有这个人。连跟他有关的人都没有。放下手机,马成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直觉有时候并不可靠。
但是很快电话又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的人名,马成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接通电话,道:“商局,有什么指示?”
商汝成一如既往地用他那温和而平静的声音道:“老马啊,你是怀疑那个阮文勇的幕后老板跟阮文勇使用的那个身份证上的陈旭东有关系?”
马成功径直道:“是。”他顿了顿,又道:“我怀疑给阮文勇那个身份证的人,就是在四明山出现的那个假陈泰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半晌,商汝成才道:“根据我们在东南亚的同志传回来的情报显示,陈泰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占据金三角的原国民党李弥部官兵的后人,母亲是缅甸人,后来台湾将李弥部的残兵接走,但陈泰山和他的母亲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