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头被他的动作逗的大笑了起来。
见马成功不说话,老头止住笑,道:“这样吧,你只要答应了我这个条件,我还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绝对是真心话,不是瞎话。”
马成功想了想,道:“好的。”
老头笑了笑,道:“你眼珠子转了,证明你在想只要听到了我的答案,我的条件答不答应还不是你说了算。”
马成功一怔,却听老头又道:“你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动了动,你现在是在想你耍赖我也拿你没办法,因为我是个老头,根本打不过你。”
马成功大骇,猛然站了起来。
老头却得意地道:“你现在猜到答案了吧?”
马成功吃惊地望着他道:“你是算命的?”
这次换老头一愣,紧接着却气愤地道:“你这个棒老二,这都猜不出来。推理,推理知道吗?还十级柯蓝拥趸。柯蓝都得被你气死,虽然我不认识他。”
马成功面色变了变,但还是强装镇定道:“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耍赖。你说说你怎么猜出来我的事的?”
老头有些气急败坏,道:“推理。”
“好吧好吧,咱们重来。”马成功站直了身体,扯了扯身上的衬衣道:“你说说你怎么猜出我的事的?”
老头躺倒躺椅上,指了指火堆。
马成功有些无奈地坐下,摸出香肠又烤了起来。
只听老头说道:“你今年应该不到二十岁。猜到这个其实并不困难。是看面相而来的,你要知道,推理的基础就是需要找到一些基础的线索,而最基础的线索其实就来自于对人和周边事物的观察。”
马成功没有说话,老头伸长脖子看了看他,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你在这里出现,还穿的像我侄女她老公的小舅子一样。你偷偷摸摸地跑到这里烤香肠,除了证明你是隔壁化院的学生,还能证明这香肠肯定来路不正。化院是学校,除了学生就是教工和老师,而化院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就算教工也是这附近的泥腿子,你这香肠一截起码有一尺长,还瘦肉多肥肉少,肯定不是那些泥腿子们能舍得做的。”
马成功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仍然没有说话。
老头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今天春光明媚......”
正在此时,雨忽然大了起来,细密地雨珠打在幕布上啪啪作响。老头嘟囔了一句“贼老天”,接着道:“在这春风荡漾,桃花妖艳的时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人坐在荒山野岭沉默地烤香肠,说明他有烦恼。而你知道年轻人的烦恼除了女人就是钱,看你的模样,钱多半和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因此让你烦恼的便只能是女人了。”
“呵呵!”马成功冷笑了两声。
老头却毫不在意,继续道:“最关键的是,你对这么好吃的香肠毫无敬意,随意就丢弃了一大截,更何况刚才在吃香肠的时候还咬牙切齿,说明你对这香肠的主人有意见。结合前面的分析和你的面相,只能说明你偷了老师的香肠,而偷香肠的原因是因为女人,那就只能是老师的女儿抛弃了你。因为能在化院当老师的人不是老头老太太就是刚毕业的棒老二,年轻女人是不可能来的。”
马成功却头也不回地道:“万一是我因为失恋生气,所以随便偷了一家老师的香肠呢?”
“那不可能。”老头笑道。
“为什么?”马成功转过头,将烤好的香肠递给了老头。
老头笑道:“化院虽然是个二本,但里面除了走关系进去的二代们,就是那些泥腿子家庭考进去的人,这两种人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不可能主动说分给一个校工一半香肠。因此我猜你是中产家庭的孩子,成绩还一般,勉强上了个化院,因此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也正因此才保存了一丢丢善良的本性。”
马成功:“......”
正在这时,马成功的电话响了,他拿出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又看了看老头,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地接通了电话。
“晓彤。”马成功叫道。
电话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声:“成功,你考虑清楚没有?”
山寨机的声音在小小的天幕里震耳欲聋,甚至还微微带点回声。马成功又看了看嘴角不自觉向上翘起的老头,对电话里的祝晓彤道:“你知道以我的成绩,考研就是痴人说梦。”
电话里又道:“那就没办法了,我爸去找了马叔叔,说你太没有志向,我们的事情还是算了,你爸已经同意了。”
马成功怔了怔,盯着天幕外黑沉沉的雨幕,沉声道:“那好吧,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马成功转头对老头道:“你说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算话不?”
老头笑道:“那是当然。”
马成功道:“我也想不通一个半大老头在这春风荡漾,桃花妖艳的时候跑到这荒山野岭干什么?”他说回头看了看露营车,接着道:“还带了天幕、帐篷和睡袋。”
老头像是忽然被噎住,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转过头,盯着天幕外,雨越发大了,远处的树林中升起一片氤氲,不知道是烟还是雾。
只听老头悠悠地道:“我是来守灵的。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好的徒弟死了,我把他们埋在了那边的桃树底下,因为他们以前都喜欢背着我来这片桃林烧烤,就为了不让我吃。”
马成功一怔,他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同时又有些怀疑,他不确定这个老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头紧接着道:“你说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马成功回过头,看着他道:“那是当然。”
老头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姓霍,霍元甲的霍。我的条件是,你来当我的最后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