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爹到底去哪了?”
沈时上前拉住女人的衣袖,十分不解地问道。
这些天他听说委羽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赵王爷被捕了,还是他父亲沈知府亲自下的命令,刚开始他很开心,想着那赵文倩应该会跑来求自己为赵王爷求情,到时候岂不是任自己拿捏,谁知没过多久,赵文倩没等着,自己家却出了事,先是父亲失踪,然后全家人开始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委羽城。
“儿啊,赶紧去收拾东西吧,把家里值钱的都带上,我们出去躲躲。”女人挣脱开他的手,爬进床底使劲拉出一箱子。
沈时很是不满,说:“为什么要离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没有回答,不停地搜刮箱子。
沈时继续上前拉扯,女人终于忍不住,用力甩开他的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还问你还问,问这么多有什么用,都怪你那没用的爹,偏偏要去惹事,现在好了,不仅官职没了,人也不知道跑哪躲起来了,只留我们母子在这委羽城孤苦伶仃。”
沈时不敢相信,自己知府之子的身份居然没有了,想再三确认到底怎么回事,但回答他的只有不清不楚,他娘说只知道家里长辈听说他爹倒台了,新来的知府准备开始清算,让他们快搬走。
了解到这些,沈时终于相信,不敢再过多停留,生怕自己父亲犯的错赖到他头上,连忙跑回房间收拾行李。
没多久,沈府一群人便收拾好东西在大院等待,为了不引人注意,家中长辈决定分批分时间离开,很快具体安排通知下来,顿时引起众人争吵,纷纷不愿意自己留在最后。
“好了,都别吵了。”一位明显有着话语权的老人喝止住他们,随后指着沈时母子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留在最后。”
“凭什么!”沈时站出来大声反对。
老人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
“你们以前吃了多少好处,享了多少富贵,身为直系,当然要留在最后为沈家做贡献,要是再敢反对,我就把你们绑起来。”
女人上前抱住沈时,坐在地上大哭大闹,痛骂众人没有良心,然而众人丝毫没有怜悯之心,露出鄙夷的眼神,跟着老人的脚步离开,任由她哭肿了双眼,骂疼了嗓子。
没办法,二人只好先回到房间,忽然女人想到什么,嘶哑说道:“儿子,你不是认识赵王爷的女儿吗?你去找她求求情,看看能不能庇护一下我们。”
沈时拿着药物涂抹着火辣辣的脸庞,烦闷道:“我不想去求人,这多没面子。”
“面子面子,你怎么跟你那没用的爹一个样,现在我们娘俩命都快没了,还在意面子!”
沈时自知吵不过,只好答应下来,心中很是不爽走出门去。
走在街上的沈时再也没有以往的趾高气扬,低着头不敢跟任何人打招呼,宽敞的大道也不敢走,只敢走偏僻的小路前去赵府。
来到赵府门口,沈时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却发现赵府今日门前挂满了白布和挽联,正疑惑时,正好看到同样站在门口的一人,仔细看清是谁后,大步走上前去。
卫双贵今日过来原本是想去赵府吊唁,但不知道自己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进去,故止步于门口远远观望,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转身正好与来人对视。
“果然是你这乡下仔,又跑来这里干什么?”沈时恢复了以往的嚣张态度,虽然他已经没有靠山,但对待卫双贵,依旧忍不住透露出上位者的样子。
卫双贵不想搭理他,静静站在原地,目光望向赵府,心中有所思绪,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沈时没想到卫双贵这等人会如此看不起自己,愤怒上前朝着他挥拳,正好借此发泄自己逃亡的怒火。
卫双贵转身躲开,面对沈时第二拳,伸手将他抓住。
沈时有些吃惊,感觉卫双贵与之前有些不同,自己蓄力一拳竟被他轻松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