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一顿躁动,纷纷让出一条路,走来的正是管家。
卫双贵有些心虚的不敢看他,以为事情已经败露,正在琢磨着等会该怎么说辞,争取能宽大处理。
谁知管家看到卫双贵怯懦的眼神,只是淡淡地说道:“昨晚的事冷御大人已经和我说了,盗贼入室,已被大人赶走,你也只是个打工的仆役,我不会怪罪于你,稍后你可去府内的医师瞧瞧皮外伤,我会把这几天的工钱结给你,另外再给你些补偿费,你敷好药就离开吧。”
卫双贵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管家打断。
“你也甭说什么了,你这样子已经干不了活,府上不养无用之人,没有治你个失职之罪,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管家以为卫双贵是不想放弃这难得的工作,故出口阻言,谁知,卫双贵正愁找不到借口离开,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开心不已。
管家走后,人群逐渐散去,时不时有人说出同情卫双贵的话,也有恶语管家不通人情的。
之前那位被卫双贵灌醉的大叔悄默默走了过来,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对他说:“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兄弟啊,不仅帮我顶班还帮我挡了这一劫,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大叔抓着卫双贵的时候不停抖动,越来越大力,似乎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卫双贵连忙抽出手臂,安慰了大叔几句,借故说要去敷药,转身跑开了。
一路上卫双贵都在摸着自己的口袋,确实找不到那葫芦,心里不免又担心起来。
“这可怎么交差啊。”
不多时,卫双贵已经出现在大门口,随着后面大门毫不客气的重重一关,卫双贵无处可去,只好往之前的客栈走去。
来到客栈门口,还未进去就已经听到卫尚扯着嗓子在那喊“上酒上菜”,卫双贵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的卫尚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看向门口,见到卫双贵连忙招手喊他过来,看着他那犹豫的眼神,立刻站起身来过去拉着他坐下。
“双贵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卫尚又是一杯酒下肚,嘴里边嚼边说道。
卫双贵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反讽吗?
卫尚继续没头没脑地夸奖卫双贵,卫双贵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
“卫爷。。东西我弄丢了。”说完便低下头,不敢吱声。
卫尚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没丢没丢,在我这呢。”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在身边,悄悄打开身上的包裹,露个小口给卫双贵看。
只见一个宛如艺术品般精致的小葫芦静静躺在包裹中,葫芦瓶身线条流畅,曲线优雅地勾勒出圆弧的形态,瓶颈细长,恰到好处地衬托出瓶身精致,而瓶底则稳重而坚实,给人以安心之感,每一处细节都仿佛经过匠人精心雕琢,无论是表面点缀的金光还是花纹的细腻度,都彰显着不凡的品质与工艺。
“这?”卫双贵很是疑惑,这葫芦怎么跑到他那里去了。
卫尚好像看出他的疑惑,跟他解释道:“昨晚真是太惊险了,你被府上的护卫总管发现,那家伙可不好惹啊,我知道要是让他抓到你,你就完蛋了,只好以身犯险,将他引开,一番大战后,又悄悄地回来接应你,没想到你竟晕倒在院内,奈何我身受重伤,无法把你带走,只好先把东西拿走,回去从长计议了,喏,你看。”
卫尚掀开衣服,露出几条不深不浅的伤疤,看起来确实是新伤。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昨晚的确有人发现了他们,也是对他们出手了,但卫尚这并不是打斗留下的伤口,而是他当时害怕被抓,慌忙逃窜,逃跑时被一些犄角旮旯的东西划伤,后面听到没有动静,又不甘心偷摸了回来,发现周围安全,这才把东西拿了出来。
卫尚放下衣服又夹了几口菜,继续说道:“我走之前还把门栓给砸了,伪造成入室抢劫的模样,聪明吧,算是又帮了你一把嘞。”说完咧嘴一笑。
卫尚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话说你怎么出来了,你不会把我出卖了吧?”手握佩剑,警惕的看着卫双贵,又瞟了几眼大门。
卫双贵连连摆手,摇头道:“府上的管家嫌我办事不利,把我赶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那你可真好运,府上有没有给你这几天的工钱?”卫尚稍稍放松了神经,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卫双贵犹豫了一会,说了句没有,好在卫尚没有继续追问,也只觉得正常。
“这家伙举止不轨,行事不端,满嘴跑火车,我还是得留些戒心,防患于未然。”卫双贵心想道。
“诶?你的脑袋怎么了,我看看。”
卫双贵看着他那假惺惺的模样只觉得讨厌,明明自己进门时这么明显的伤势,还要装作刚发现,轻轻推开他的手,摇头说着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