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给足了,是时候彰显自己千古一帝的胸襟的时候。
帝皇威压收敛了几分道:“听说你最擅交友。”
说话间,嬴政转身回到高位,摆手示意对方坐好再说话。
“谢……谢陛下。”
刘季暗松口气小心翼翼起身,跪坐于身边矮凳上,“小的年近四十,尚未有所成,只得靠交友彰显几分能耐。”
“其实就是……小的就是没事可做……嘿嘿,让陛下见笑了。”
嬴政:“……”朕可没资格笑话你。
你虽大器晚成,却打造出数百年大汉,连小柳都说自己是汉人。
朕虽一统华夏却只传承十余载,还真没脸笑话你刘季。
见始皇帝又不说话了,刘季心就是一突,久久不知该再说点什么。
平常在兄弟们面前能言善辩的口才,在这位面前,还真派不上用场。
秦律可是严令禁止谄媚上司者,刘季岂敢在他面前造次。
嬴政见刘季脸上冷汗愈加严重,不由将视线挪开,让对方放松下再说。
不过却看向坐在最末端的年轻人。
“张良?张子房?”
“哼,要杀要剐,息听尊便。”
听到嬴政喊出自己名字,张良内心虽紧张,却努力绷着脸,没让这种紧张表现出来。
甚至还敢硬气的说出这么一句。
“博浪沙刺杀朕的,你之手笔?”
嬴政并没因张良这态度而勃然大怒,语气愈加平静,“看来你对朕仇恨极深啊。”
“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哗啦。”
随着张良这话一出,原本坐在他旁边的几位立即起身,远离这个祸害头子。
娘呀,他们私下骂骂暴君已经够胆大了,这家伙竟然敢当着始皇帝面骂暴君,真是……不想活了。
“放肆。”
嬴政没说话,赵厢气得不行,大声呵斥。
“让他说。”
嬴政语气一如既往稳定,“朕倒想听听,朕是如何残暴的。”
“唯。”
赵厢答应着,连忙退回陛下身后。
但看向张良的眼神充满杀意。
该死的,后代子孙都夸陛下乃千古一帝,你个小儿哪来的胆说陛下是暴君的?
张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嬴政,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他并不畏惧。
年轻人深吸口气缓缓开口:“赵政,您所行之事,天下人皆有目共睹。”
“秦法严苛,百姓苦不堪言,你却仍旧大兴土木,征发民力,致使无数家庭破碎,生灵涂炭。”
“您所追求的,不过是个人的功绩,而非天下苍生的福祉。”
“这样的统治,难道不是暴政吗?”
张良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嬴政的心上重重敲击。
嬴政直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听着他字字滴血般的怒吼。
唇角不由勾了勾:“大兴土木?”
“难道长城不该加固连接起来?以更方便抵御外敌入侵?”
“难道直道不该修,以保障快捷运送军需物资?”
“难道律法不该严谨些,以避免百姓被权贵欺压而投告无门?”
“莫非,你觉得像以前原六国那样,君王和贵族们可以为所欲为,黔首们只能沦为你们敛财之工具,才妥?”
开玩笑,身为千古一帝岂能随便让你们把骂名安在朕身上?
在丛林学校长了那么多见识,连这点都反驳不了,朕还算什么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