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宫。
半年前,大殿之内,主战派尚且扬言宋人软弱。
要给赵构一点颜色看看。
要让大宋之人见识见识大西夏的兵锋。
然而仅仅过了短短半年,主战派已然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亲宋派则随着宋军的高歌猛进,地位节节攀升。
待到郦琼抵达西夏国都之时,皇帝都得听从他们的了。
一位亲宋派的官员望着西夏宰相,冷冷说道。
“禀国主,当务之急,唯有献出此人的头颅。
以此来平息城外宋军的怒火。”
“你们,不可如此,你们这是在叛国。”
西夏宰相连忙怒喝道,急忙看向西夏国主道。
“国主,我军溃败,未必不是因为这些人私通了宋人。
将我方情报泄露了出去,才致使我们的重骑兵惨败。”
西夏的重骑兵一直是他们的倚仗,曾经多次在西夏濒临灭国之际,力挽狂澜。
然而这支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却在三天前被宋军包围,至今生死未卜。
闻言国主李乾顺,不,如今叫赵乾顺叹了口气。
他不知对方所言是否属实,无论亲宋派有无私通大宋。
但如今追究这些问题已毫无意义。
泄露与否?
如今大宋军队已然兵临都城之下。
虽说城内士兵数量与宋军相当,可半数以上的士兵皆是从战场逃下来的残兵,士气,历经三个月的惨败,早已消散殆尽。
再瞧瞧宋军,一路势如破竹,一个个士兵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士气高昂。
“准了!”
此字一出,意味着西夏的宰相算是完了。
瞬间从高高在上的宰相沦为阶下囚。
马上还要被斩首以向宋军赔罪。
没一会儿,所有的主战派都被清除干净。
甚至他们的家人九族都被抄家灭族。
所以说,对自己人就得够狠。
嘱咐完一切后,西夏皇帝赵乾顺顿时苍老了十几岁,心中懊悔不已。
看向太子,痛苦说道。
“今后西夏就交付于你了。
将来无论何种苦楚,你都要忍耐下来!
忍,忍到忍无可忍,也要继续忍。
要为西夏留存根基。”
太子李仁孝是个亲宋派,喜爱学习汉家文化,也是个重文轻武之人。
“父皇!”
太子闻言不禁跪下,涕泗横流。
(按照原本的历史线,南宋偏安一隅,李仁孝会在军事上倒向金国,政治上学习宋朝。实行科举制度,甚至尊孔夫子为文宣皇帝,是一位不错的守成之君。)
“唉!”
西夏皇帝轻抚太子的额头,落寞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他是西夏第四个皇帝,三岁登基。
他这一生跌宕起伏,也算是精彩非凡。
曾击败专权干政的太后,也曾目睹自己的生母被人毒死。
剿灭专权的外戚家族,稳定了西夏。
可以说,是他将西夏引领上了君主专制的道路。
在他的努力下,西夏国事昌盛,政治清明,经济社会皆有良好的发展。
在外交方面,更是制定了左右逢源、远交近攻之策,曾经联合辽国攻伐宋朝,获取了河西大片土地。
亦或是联合金国,灭亡辽国,又收获了大片土地。
西夏在他的带领下,地盘不断扩张,国力日益强盛。
然而,岁月无情。
雄心勃勃的他也会有衰老的一日。
当了五十多年皇帝的他开始年迈昏聩,朝中擅权的大臣开始掌权。
长久的安稳享乐,让他们忘却了西夏早先的艰难。
一直自认为天下无敌,渐渐地整个西夏都变得骄矜起来。
毁灭一个国家从来不是忧患与痛苦,而是安乐与骄纵。
西夏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