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画的心底却很不是滋味,她只知道,德妃娘娘大抵会怀疑是她没能好好做事,自然,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顷刻之间,满宫上下皆知宋容华有孕。
听到消息的梁钰贞惊得摔碎了手里的茶杯,“这怎么可能!”
颂心也很错愕,“娘娘,风荷晚香中掺有大量麝香,宋容华绝不该有孕。”
“本宫知道。”
这还是她亲自吩咐下去的,梁钰贞是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颂心,把平画给本宫找来。”
平画怀着忐忑的心情跪在梁钰贞的面前,“奴婢拜见娘娘。”
“本宫问你,宋妍之果真身怀有孕了?”
“是……”平画弱弱道,“刘太医亲自为容华娘娘诊的脉。”
梁钰贞怒斥,“你是如何做事的!本宫亲自将调配好的风荷晚香交到你的手上去,怎么,你没有每日在润泽轩燃着这香吗?”
平画连忙磕头,“娘娘明察,奴婢确实是每日都将风荷晚香点上的,至于为何容华娘娘还是有了身孕,奴婢也不知啊。”
颂心也为平画求起情来,”娘娘于平画有恩,平画绝不敢背叛娘娘,何况奴婢每日去到润泽轩的确也都闻到了风荷晚香的味道。”
梁钰贞轻哂,“按理说来,宋妍之绝不该有孕在身,本宫虽给了你两种风荷晚香,但掺有麝香的那一份数量更多,你应当是依照本宫的吩咐去行事的。”
“是的,奴婢愿意对天起誓,绝没有违背娘娘的旨意,恳请娘娘相信奴婢。”
“起来吧。”
梁钰贞抚弄着蔻丹,“你办事不力,本宫暂且饶过你,只因本宫还需要你继续留在宋妍之的身边,她的孩子,绝不能出世。”
“奴婢明白,只要是娘娘交代的事情,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去做。”
“宋妍之就算是有了身孕,身子根基不稳,你且将风荷晚香继续点着,只要麝香的分量足够,她的孩子早晚保不住。”
平画趁机表明忠心,“是,奴婢定会照办,还请娘娘放心。”
——
夜色深沉。
敦妃领着沛文在一处假山之后烧着纸钱,她的哭声十分真切,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
“纯儿,本宫绝不会让你枉死的,本宫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沛文忧心忡忡地看着周围,生怕有人过来,“娘娘……皇宫之中是不能燃烧纸钱的,娘娘已经触犯了宫规,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敦妃一把推开沛文,“眼睁睁地看着她病逝却什么都做不了,本宫已经够懊悔的了,难道连为她烧点纸钱都不成吗?”
“可是娘娘,宫规森严,娘娘早些回去吧。”
“本宫偏不。”
见自己根本劝说不动敦妃,沛文更是心急如焚,反反复复地来回行走确认周遭无人。
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了她们的耳朵里,“是谁在那儿!”
这声音吓了敦妃一跳,手中的纸钱也都抖落进火盆中,刹那间,火光更亮。
荣妃也已经携穗果绕到了假山后面,瞧见此处竟有人在此燃烧纸钱,她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