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驿,内院。
此刻阿福揉着自己的脸蛋,一脸痛苦地看着度曾,他不明白度曾为什么要打他,明明他们是好朋友,之前度曾还总陪他玩。
“完了,完了!”林驿丞面色灰白,兰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跪坐在地上,只有度曾还在奋力的想要将布幔重新盖回去。
“没用了度曾,快去准备锣鼓,马上开唱,否则我等都要死!”林驿丞说完,突然发疯了一样的爬了起来,连忙吩咐度曾去取锣鼓,同时又对着兰生说道,“兰生,你去叫刘阿婆,再把阿福捆起来关在倒座房里!”
“什么玩意?这驿站神神叨叨的?林驿丞,你老实点,本官随时可以将你拿下!”日鼎天看着疯疯癫癫地几人,擦了擦嘴角的羊油,有些不爽的说道。
此刻众人也跟着到了内院,那布幔被扯起一角的同时,他们突然感到一阵阴风袭过,对于林驿丞的话稍微有一点相信了。
“诸位大人呐!待此番鬼戏唱完,下官可自裁谢罪,如今几位需要快快入座,鬼戏不可没有观众,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驿丞却是不怎么在乎日鼎天的威胁,反而指着戏台下的几个座位,说来也巧,那下方的座位不多不少,正好七个,好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般。
“大哥,不如就先去落座,待听了这鬼戏,再做决断。”云渡自刚才就一直在关注林驿丞,此刻也是出言建议道。
“也好,就当饭后娱乐了,诸位,我等这就去落座吧。”郭儋一马当先,身后几人随后跟上,只是桃美腻与乔儿明显有些害怕,紧紧跟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敢落后。
“林驿丞,本官就再信你一次,若敢欺骗,这绣春刀取你的项上人头,是你的荣耀!”郭儋说罢也不再啰嗦,径直带着众人向着那七个座位走去。
“铛啷啷铛!”郭儋一行七人刚刚坐下,台上敲锣声便响了起来,顿时一阵迷雾不知从何处弥漫开来,戏台之上也突然亮起几盏微弱的灯光。
“怎么回事,大哥?咱们好像动不了了!”日鼎天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正想起身看看情况,却突然发现自己像是被禁锢在了椅子上一般,不由地慌乱起来。
“行杳!确实动不了了,我害怕!”桃美腻也是想站起身来,发现无法动弹之后,也是露出了哭腔。
“小桃儿别怕,老夫在这里!”瓜二爷也想起身,却是发现自己还能自由活动,眼中精光一闪,但却没有声张,只是伸出只干瘦的手掌拍了拍桃美腻的胳膊。
“呜呜,我也……嗯?”乔儿也是慌乱起来,正要哭叫,却也是发现自己还能动,眼珠一转,也是没有声张。
“不要慌,且等着好戏开场,本官也是无法起身。我等就在此看看这小小鸡鸣驿,到底玩什么阴谋诡计?这世间又怎么会有冤魂索命?”郭儋给了其余几人一个眼神,低声说道,此刻万万不能慌张,若是自己几人先乱了,那岂不是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
“王女黛,离家园,肩背弓弩手拿弯刀,纵马扬鞭猎珍兽,父王他送我在青山上,叮嘱我的言语两次三番。舍不得父王我回头望,又只见那仙鹿闪身远处带着仙迹,纵马把那仙鹿追……”一阵悠扬浪漫的旋律过后,只见那傻子阿福竟穿上花旦的服饰,一番梳妆打扮之下,竟然也有几分姿色,这阿福摆开架势,开口吟唱,嗓音细腻,百转千回,竟是不比那京城的名角差,这倒是让众人不由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