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司马明月忽然生气的喊了一声,接着又迷迷糊糊的说:“娘,你别听别人的,我真的不坏的,你带我走好吗,我,我,我......”
司马明月“我”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开始口吐白沫,身体僵硬,伴随着全身抽搐。
这可把司马贵和宁嬷嬷吓坏了,“快,快,找周炳,快......”
周炳也不傻,夏荷来找他时,他特意叮嘱夏荷,安排人看好小姐的药。
明月阁内立时人仰马翻,周炳先把司马明月头偏向一侧,清理完嘴里的白沫,又让宁嬷嬷松开司马明月的衣服,保持呼吸畅通,春花不断的用毛巾降温,如此折腾了一夜,司马明月的烧逐渐退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高兴的,莫过于司马贵,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很感谢自己的妻子,能把她们的孩子留给自己。
可,他的明月,还未叫出口的‘一二’,会接受这个父亲吗?
司马贵忐忑不安时,司马明月的手动了动,似有醒来的迹象,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逃似的出了屋子。
宁嬷嬷看见司马贵‘逃’出屋子,赶紧进屋一看,司马明月正在悠悠醒来。
她的小姐,只是弱弱的叫了一句“嬷嬷”,就让宁嬷嬷喜极而泣,“小姐,你醒来了,太好了。”
司马明月还是迷糊的状态,她散乱的目光聚焦了半晌,才落在宁嬷嬷身上,“嬷嬷,我梦见我娘了。”
一句话,说的宁嬷嬷眼泪止也止不住,“我的小姐,必是夫人保佑着你,你看,昨夜还高烧,今天就醒来了。”
门外的司马贵身子一歪,心酸不已。
“老爷,我爹来过吗?”司马明月左右看看,失望的闭上眼睛,她的娘那么慈爱,那么温柔,她的爹呢?会在乎她的死活吗?
司马贵听到女儿问自己,抬腿刚想进去,又听得屋内的女儿自嘲道:“娘是在梦里,爹可不是,他应该是对我失望透顶的,也罢,我也从未指望过他如正常父亲疼爱女儿一般。”
司马贵这个心啊,比凌迟自己还要难受,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的女儿又是期待,又是失望,又是自卑?
司马贵抬起的腿又悄悄的放下,转身落寞的离开了女儿的院子,他有什么脸面见女儿啊!
宁嬷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小姐,老爷昨夜一直陪着你的,老爷心里是爱你的,对你的爱只比其他父亲多,不比其他父亲少。”
司马明月只当是宁嬷嬷在安慰她,只是淡淡的说:“嬷嬷,我累了,想要好好睡一会儿。”
“好,好。”宁嬷嬷擦完眼角的泪,点头答应。
小姐没事,这就是最大的好事,别说她要睡觉,就是拆房子,她也不会拦着的。
当天,司马家所有的下人都得到了赏,司马老爷说大小姐醒了,高兴。
不仅如此,司马家的粮铺更是跳水价销售,这是司马贵为女儿积攒福气的一种方式。
司马贵站在粮铺门口,看着抢购粮食的人,心想,自己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这些年把妻子的死怪在女儿头上,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