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术士贪欲起波澜,君王暴怒降灾殃。
欲求仙药苍生苦,滥杀无辜天道亡。
坑中悲景哭声惨,史上污名恶迹斑。
千载功过应长鉴,人心向背是江山。
淳于越一连多日未曾上朝,嬴政虽不用其谏,然出于君臣情分,还是派遣嬴扶苏去他家中探望。
嬴扶苏至淳于越家中,只见那:
素帐低垂掩柩床,白绫高挂绕房梁。
香烛摇曳幽光冷,纸箔纷飞暗影长。
挽幛飘拂凝肃穆,祭果摆放溢哀伤。
灵前哭嚎情深切,此景凄然意未央。
“长公子——”一身着丧服的妇人哭着跪到嬴扶苏面前拜了一拜。“请长公子为民妇做主。”
嬴扶苏深感不安,伸手扶起那妇人道:“快快请起!你是何人?淳于大人府上出了何事?”
“禀长公子,民妇乃淳于越妻。民妇夫君自前些日子下朝归家后,便将自己日夜锁于屋内,三日茶饭不进,民妇如何呼唤他,他皆不予应答。待民妇命人撞开房门,民妇夫君他……夫君他……气绝身亡了……”淳于越妻说完便泣不成声。
嬴扶苏流着泪,气得直跺脚。
“民妇夫君断气了还死死握住笔,伏在竹简上,至死不忘记写那些诗书典籍……长公子,民妇夫君他在朝中必是受人非难,望长公子看在师徒情分上,为民妇夫君申冤!”
嬴扶苏道:“取丧服来!”
淳于越府仆人给嬴扶苏穿上丧服,嬴扶苏在淳于越灵位前跪下拜了三拜,咬牙切齿道:“师傅,嬴扶苏一定为你报仇!”
淳于越府上二十个手执棍棒的仆人,在嬴扶苏带领下,穿越人群街巷,来到丞相府。
丞相府大门关闭,嬴扶苏命手下的仆人诱骗开大门。仆人见门开了冲进去,举棍就想殴打相府门卫。
嬴扶苏制止道:“慢!不准伤及无辜,我们只找李斯一人算账。”仆人们垂下棍棒,跟随嬴扶苏走到相府中庭。
“李斯出来!”嬴扶苏喊道。
李斯慢悠悠从屋内走出,见是嬴扶苏,上前俯身作揖道:“长公子,今日来着这么多人来相府,有何贵干?”
嬴扶苏转身指着四个仆人道:“你们四个,守住丞相相府大门,不许任何一人跑出去通风报信。”
四个仆人道:“诺!”
嬴扶苏回过身来,道:“剩下的,给我打!”其余的十六人蜂拥而上,手中的棍棒重重击打在李斯身上。
“长公子……长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李斯倒地抱着头,蜷缩着身子说道。
“做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嬴扶苏道。
李斯心想,嬴扶苏必是为淳于越之事而来,便不再发问。仆人们将李斯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嬴扶苏示意停下。
嬴扶苏抽出佩剑,走到李斯身边,举手欲斩下李斯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