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有超能力!”
某小学的一个班级里,小男孩脸涨得通红。
他局促不安地低着头,同另一个衣着不错的男孩抗争着。
两人正在因为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争风吃醋。
“谢,你动画片看多了吧。幼稚。”衣着不错的小孩试图用语言蔑视对方,以此在女孩面前获得面子。
“真的……!”虽然支支吾吾的,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有些害羞,但小男孩对于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深信不疑。
“那你爸爸呢?叫他来让我们看看啊!”富小孩不信,嗤之以鼻地说道。
“……”小男孩沉默了下来,泪水不争气地朦胧了双眼。
“唉,唉,你怎么哭啦?我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啊。”富小孩慌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真不是有意的。”
“啊……老大……那个……他好像是长湾区的……”一旁的小跟班眼看着小男孩伤心,忙小声在一旁提醒。
‘长湾区’听到这三个字,富小孩懂了。
“真对不起,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把我爸爸从王都带回来的松露巧克力给你吃好不好。”富小孩朝小男孩低头认错,从兜里掏出了自己没舍得吃,专门拿到学校炫耀的巧克力塞到了小男孩手里。
“老师来啦!”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只见他们的班主任怒气冲冲地从办公室走了过来。
……
解决了学生之间的问题后,年轻的女老师在办公室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男孩的父亲。
长湾区那场灾难杀死了他的父亲,可怜的小孩子,因为长湾区的群体臆症,小男孩一直坚持说他父亲是从天上掉下来摔死的。
就连他的妈妈也这么说。
说什么他的爸爸会飞。
这世上哪可能有人会飞呢?
长湾区在不久前终于恢复了交通,里面的人开始与外界有了来往。
起初大家都很害怕长湾区的精神疾病会传染,在医疗部门的一再背书下,人们才开始渐渐地不再抵触。
不少长湾区的人自那场灾难后就离开了长湾区,曾经的故乡成了永远不愿意再提起的伤心地。
虽说疾病不会传播,但治愈的方法目前却依然没有找到。
对于长湾区人们的精神状态,社会上不乏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将他们划为了一类。
蠢人。
就像史书上记载的黑鬼一样,蠢人也成了一种诬蔑性的称呼。
无所事事的混混们将“蠢人”作为了攻击的对象。
可以说一夜之间,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就将长湾区人们的社会地位贬低到了以前史书中记载的二战犹太人的地步。
长湾区的民众对于媒体权威的污蔑有的愤怒,有的抑郁,有的则自认倒霉想要埋头苦干,好好过日子。
无论情绪如何,面对舆论和权威的无力感是所有人能感受到的,深深扎根于心里的无奈。
现在各地区都提倡接纳长湾区的人,甚至有了许多招聘长湾区民众的福利补贴。
但就业对于长湾区的人来说仍然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长湾区以前虽说地方小,经济却高度发达。
出了这档子事后,纵使地区经济再高,大家也都不敢呆了。
前往大城市,王都务工的人群越来越多,惴惴不安的情绪或许只有到了下两三代人才能逐渐消散。
那时,长湾区发生过的事情就会成为孩童眼中不可信的故事,或者和现在其他区域里的人一样,事情会变成他们眼中的怜悯。
因此,很多愤慨的人开始转向了水文社。
水文社在那天洒下的‘解除器’无疑令人们记忆犹新,当文明无法解决冲突,有肌肉的人往往会寻求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