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我难道要借用别人的名字?海顿能平静地接受拒绝,是因为他是海顿。换做别人,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弗朗茨·约瑟夫·海顿。
大师中的大师。
在成为他的弟子,与安东尼奥·萨列里、沃尔夫冈·莫扎特一起满足我的灵魂之后,我对他作为老师却只有失望。
他连乐谱都不好好审阅,更别提给我指导了,居然还让我在乐谱封面上写上“海顿的弟子贝多芬”。
简直是无稽之谈。
作为作曲家,我无比尊敬他,但作为老师,他糟糕透顶。
他总是无端挑剔,批评我的曲子,可听我演奏时却又常常赞叹。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想来,海顿老师那固执的挑剔和矛盾的态度,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成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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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脑海中浮现出洪成的脸,随即将其驱散。
与之相反,安东尼奥·萨列里是位完美的老师。
不仅对我,对于当时维也纳的大多数音乐家以及贵族而言,他不仅展现出卓越的音乐才华。
甚至还为贫困的音乐家免去学费。
当时,他举办并不常见的慈善演奏会,帮助那些失去工作或者有才华却未被认可的音乐家们获得演奏机会。
他真的是拥有完美人格的。
真正的圣人。
然而,和崔志勋一起看电影《阿玛德》时,我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随着字幕滚动,影片对萨列里老师进行了负面解读,我对此极为不满,正想删除时,崔志勋转过头来。
“怎么样?”
“安东尼奥·萨列里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萨列里老师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主要创作意大利式歌剧和教会音乐。
如果他创作更多器乐作品,会有更多人知晓他的伟大。
“嗯!电影只是电影。最近关于安东尼奥·萨列里的研究也很多。我觉得这只是讲述人们看待天才的故事。莫扎特和萨列里只是素材罢了。”
崔志勋的话让我稍感安心,但同时,听到他说“讲述人们看待天才的故事”,我的心情又有些微妙。
“你以前很喜欢萨列里?”
“嗯?”
“你以前可没称呼过哪位音乐家为老师。一般不会这么说的。”
这小子还挺敏锐。
“嗯。因为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了我的意思,崔志勋点了点头,然后开心地笑了。
他紧紧地盯着我,说道: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这样一起玩,好久没有过了。在华夏还是第一次呢。哦,想看别的吗?还有《永恒的恋人》这部电影。”
“《永恒的恋人》?”
我莫名有些不安。
“嗯。是一部关于贝多芬不朽恋人的电影。非常有名!”
崔志勋拿起名为《永恒的恋人》的 DVD 说道。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但他却一直珍藏着。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妈妈留下来的。嘻嘻。”
看着开心笑着的崔志勋,我想他反复欣赏这些收藏,或许是在思念他的母亲,心中不禁有些难受。
“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看看嘛。肯定很有趣!”
崔志勋所指的地方有关于电影的简短介绍,说是关于我葬礼之后的故事。
不,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们对别人的恋情如此感兴趣。
光是想象这部电影会用怎样荒诞恐怖的想象力来创作,就觉得可怕。
这时,我注意到封面上有一行字。
“这是 15 岁以上观看。不能看。”
“别在意那些!”
“孩子们不能看这种东西。看,都九点了。快睡吧。”
“切。你不也熬夜写曲子吗?不想看?”
我想告诉他这不是在触碰别人的悲伤故事,但又无法开口,于是我找了另一部电影。
《安东尼奥·维瓦尔第》。
又一位创作四季的天才。
其实我对他了解不多,所以也有些好奇。
当然,要知道以真实人物为蓝本的电影往往会夹杂很多虚构内容。
“这个怎么样?”
“啊,好啊!我也没看过。这是 2009 年的电影。”
“那就看这个吧。”
“好。我去下洗手间。要带爆米花吗?”
“好。”
独自留在崔志勋房间里,我想这次中秋演出或许可以演奏萨列里老师的钢琴协奏曲。
C 大调真的很棒。
‘我是想演奏,但需要一起演奏的人。’
我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独奏,但既然想起了老师,我也想借此机会,独自缅怀,同时让人们听到安东尼奥·萨列里的伟大。
‘得拜托希姆拉了。’
虽然时间紧迫,可能会很困难,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正想着,崔志勋拿着爆米花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