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谁也不见,你关心这么多,莫不是有何其他用意?”
“我没有!”,景元嘴角抽搐,立刻自证清白,他自有所思之人,只是稍微关心一下,别误会。
“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的没有,我有家猫的,将军。”
“嗯?那能抵的上我徒儿千万分之一的美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全压注在君黎身上,还有初来时的拥抱…你有怪心思。”
“没有没有,镜年才是最好的!”
“什么!镜年是谁?君黎才是最好的,你不承认,朱雀翎是不会给你的。”
安静的走廊间,一大一小极力地争辩,景元死不屈服,怀炎据理力争,最后都被丹士轰了出去。
几天后,应星醒了过来,忍着发痛的脑袋,第一件事便是起身找鞋,他想见大师兄,不为其他理由,单纯地想见而已。
咔嚓,门被打开,白珩、景元与怀炎走了进来。
“才醒,别乱动。”,白珩急忙出声,上前按住应星,给景元一个眼神,景元心领神会,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应星咳嗽几声,只觉喉咙干涩,喝了点水,才缓过来。
“余墨大师兄,不对,御炎君,我想见他,将军!”
“陶然老师——”,应星目光紧紧地盯着怀炎,从大师兄暴露身份开始,他一下子理清来龙去脉,自己尊敬的老师,默默关心他的师兄。
其实都是怀炎师徒。
“他不见任何人,应星,他说…如果你能拿到「百冶」,便会再见你一面,以及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小橘是谁?”
“安心吧,他无恙,只是怕是只有十年多寿命。”,怀炎转述延年的话,其实他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应星真相。
可短生种一生太短,往往一个误会,便是到死也没能解开。
“百冶…吗?”,应星沉默。
“我拿下便是。”
许久,少年抬头,紫眸中弥漫着坚决。
他必须见大师兄,不是剩下的十年,而是他活着的每一天。
一个念头在应星的心中埋下,在休息期间,他询问了怀炎关于「御炎君」的事。
窗外枝桠疯长,挡不住烈阳,也挡不住花香弥漫,如果万物总有腐朽的一刻,至少也曾骄傲地绽放过。
自新的约定成为连接两人的丝线,春去秋来,工造司的一间锻造室长久的明亮,怀炎也无需伪装成陶然教学,而是光明正大地宣布收应星为弟子。
一年、两年、三年…
曾经的少年成为了工正,但并不满足于此。
铛铛的敲击声响彻于无声的黑夜。
遥远的阁楼上,延年看向工造司的方向,大半白发在空中飞舞,他依然在等待钟声的敲响,等待那空缺了多年的名号被人摘下。
又是一个三年,百冶大炼开场,沉淀许久的天之骄子开始争夺“匠中之匠”的名号,这是评价一名匠人最顶点的殊荣之一。
必将青史留名。
在长达几个小时的选拔后,一名短生种打开门走了出去,在其后,长生种望而却步。
纵使再不愿将「百冶」的名号给应星,但一看那利用废品便能造出的栩栩如生的机关狮子,不得不甘拜下风。
“现在,我可以见大师兄了吗?”
已经长高一大截,意气风发的应星看向怀炎,压抑了许久,迫不及待地开口。
怀炎欣慰地点头,递给应星一封信,上面写着。
【今夜蓥华街会有各种表演,在那等我,我会找到你的。】
【——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