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知道你终会走的,至少在我的目送下离开吧。”
“景元不行,他一定会愁眉苦脸的。”
延年喃喃低语,走出宫殿,交代了雪衣几句,便独自离开十王司。
夜色如墨,冷月如钩,景元身披战甲,神情平淡地从一众云骑前走过,狭长的睫毛微垂,遮住眼底的情绪,话语铿锵有力。
“众云骑听令,随我擒拿叛逃仙舟的魔阴者——镜流。”
景元声音微沉。
最近的一系列事件让他心情低落至谷底。
但他必须走下去,现在的他承载了太多。
时间没那么长,也没过几年,他竟成为了将军,没有喜悦,唯有悲凉。
师父…就让徒儿最后报答你的恩情吧。
景元在心中念道,眸中弥漫着复杂,身侧挂着逐月,这把剑,景元一直带在身边,即使他真的不擅长使剑。
“将军,十王司那边来话,说已提前寻找到了镜流的踪迹,十王已亲自出马,让你别去了。”,一名云骑脸色怪异地走到景元旁边,小声道。
“说是,去了会让十王束手束脚,不好发挥。”
“大敌当前,此话何意?”,景元眉头一皱。
十王司向来神秘,即使他也无权干涉。
“他们也太小瞧镜流了,照常出征。”
景元没有犹豫,下令道。
忽然反应过来,“只有十王一人?”
“是的,就他一人。”,云骑恭敬地回复。
景元沉默,一小段记忆突然从脑海中闪过。
那个夜晚,黑袍少年将逐月递给他,熟悉的视线,炽热的温度,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让他的心不明所以的一颤。
“别弄丢了…下次我会更快一点到。”
说起来,自从成为「云上五骁」的一员,离开仙舟,再度归来时,便没有见到小肥猫。
窗外的梅树后,有人时常会看着他,出现的时机…是有云骑堕进魔阴身。
可推开窗,瓦片上,永远都是一只猫。
当一名云骑堕进魔阴,那道视线便会在远处注视着他,而随之出现的是——那只肥猫。
这是诅咒吗?
景元曾如此想过,但很快,他觉得这应该是谁的眷念,对他。
而那个人,景元心中有一个答案,一直以来,都有。
“云骑听令,计划有变,留在这护卫仙舟,我去去就回。”,说完,景元消失不见,留下一众云骑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秒后,瞬间全部炸开了锅。
“将军,你别冲动,咱不和十王比,输人不输阵。”
“十王是个老不死,你只有一个人,等等我们。”
一处无人之地。
一股狂风呼啸而过,将飞沙走石扬起,瞬间天空中弥漫着浓厚的风沙。
镜流往前走,神情麻木,红眸满是对杀戮的渴望。
很快,她停住了脚步。
前方,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那之中站着一名黑袍少年,无声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