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傻眼,刘淮就是已故延平郡王,刘剡兄妹二人的父亲,不问贾攸的丧事品秩,反倒问起了延平王府的两个孩子,心下打好的草稿顿时派不上用场。
好在礼亲王与老爷子多年父子,虽说谈不上默契,太上皇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一两回了,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迅速在心底打好腹稿,回答道:
“刘剡聪慧机敏,不失赤子之心,刘清乖巧讨喜,天真烂漫。”
刘涛想着今天早上跟自己抢最后一块江米年糕没抢赢,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把年糕吃完的小姑娘,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要他说,今天的这一批年糕,还是跟小丫头抢的那块,吃起来最香甜。
当然,配着小姑娘羡艳的眼神食用,口感更佳。
嗯,明天早饭还去延平郡王府吃!
刘涛觉得自儿个膨胀了,居然在自家老子跟前,还能走神,太上皇年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礼亲王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儿,瞬间清醒过来。
“哦,是吗?”
太上皇轻轻瞟了一眼明显走神的糟心儿子一眼,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又不说话了,低头继续看起了手上的折子。
既然老爷子没说什么,礼刘涛也不多言,安分地站着。把自儿个当做个装饰的木头桩子,等着老爷子再次发话就行。
倒是旁边同样充当壁画的十七皇子,有些沉不住气,主动跟他向来看不上的六哥礼亲王搭话:
“六哥,你说的这个刘剡,他多大了?是刘淮的儿子?”
想当年忠义亲王还在的时候,延平郡王作为太子跟前的红人,哪怕作为皇子、还是皇帝幼子的十七殿下,圣眷都比不上刘淮,换句话说,当年的延平郡王,在太上皇面前,可比一般的皇子得脸多了。
现在自儿个是太上皇最为宠爱的幼子,而刘淮却已经入土了,不能在他面前炫耀一把,在他儿子头上找回来,也是一样的。
“十七弟啊,说起来,你还得叫延平堂弟一声堂兄呢,他儿子今年才十岁,却是难得的温和知礼。”
刘涛仍旧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却是轻描淡写地将这个幼弟刺了回去。
对兄长不敬也就算了,咱们亲兄弟,我看在你比我儿子还小几岁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刘淮再如何,那也是宗室郡王,你一个空头皇子,还是上皇的皇子,十五岁了,连个爵位都没混上,说得好听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幼子,说得不好听,大家都是皇子,我好歹还有个亲王的爵位,你算哪颗葱啊?
对已故郡王直呼其名,半分尊重也无,哥哥面前大呼小叫的,一天天的,充个什么大瓣蒜呢!
永康帝的年轻皇子们会忍着他,是因为小十七跟他们都住在宫里,读书又在一块。
大家都不得宠,小十七却是上皇的幼子,哪怕都差不多的年纪,却比他们长了一辈。还得上皇的宠爱,母妃甄太妃出身显赫,是上皇的宠妃,一般的皇子自然开罪不起。
久而久之,十七皇子得宠的流言便传了出去。
但作为一个早已开府的皇子,还管着宗人府的一摊子事儿,刘涛虽说在上皇老爹、皇帝弟弟、太子侄子三人面前稍微怂了一点,其他人,礼亲王半点不带慌的!
好歹也是大周排得上名号的亲王,这点子底气,刘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