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堂兄,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刘剡出来时,仍旧是原先那个小厮带路,见了少年腰间的玉佩,小厮长顺的腰弯得更低了些,语气更加殷切了两分:
“公子您这边请,雪下得密了,您府上的管家和马夫,跟着咱们在一块喝了杯热茶,在这边等着您了,您请跟我来。”
“多谢。”
刘剡微笑着道谢。
“您折煞奴才了,哪里值当得您一个谢字?”
刘剡跟着小厮出来,上了马车,主仆几人迎着风雪回府。
直到刘剡一行人走远,送他出来的小厮长顺方才回了门房,一进来,一个围着火炉坐着的小厮便起哄讥笑道:
“哟!这不是长顺大爷吗?攀上了延平郡王府的高枝儿,怎么还回来跟咱们一块呢?!”
“延平郡王府?一个已经没落的王府罢了,算得上什么?在这宗人府往来的,哪个不是王爷郡王的?”
另一个眼红的小厮冷笑道。
“噤声!郡王爷也是你我能议论的!你算哪个牌面的东西!”
长顺低声呵斥道。
“你又算得什么东西?都是奴才,轮得到你来指派我?”
“只是跑趟腿而已,往日其他王府的公子来了,不也一样走这一遭?怎么延平王府的小大爷来了就走不得?”
“他算哪门子的大爷?”
“你!”长顺本不愿与他一般见识,闻言怒上心头,起身提起拳头就要来打。
“哒!”
众人一不留神,那小厮嘴角便青紫了一大块,跌在了炉火旁,旋即大怒:
“好小子!敢跟你爷爷动起手来了!”
抄起手边的火钳就要上前,
“敢打劳资,我跟你拼了!”
围观的众人先前不过嗑着瓜子看戏,如今二人动了真火了,忙不迭上前,拦腰的拦腰,抱腿的抱腿,劝道:
“诶~好好的,怎么为了个外人动起手来了呢!管他是哪门子的大爷,与咱们何干?”
“来来来,咱们玩咱们的,不与这嘴里没轻重的小子一般见识!”
“呸!狗艹的东西!!”出言嘲讽的小厮仍旧满脸不服气,奈何被人抱住了,却也多做不了什么,冷笑一声,挣脱了拦着他的人,骂骂咧咧走开了。
“呵!你来呀!没胆的东西!”
长顺骂了一句,见他走了,也就撂下了,径自坐下喝茶。
方才争着去通传的小厮常德挨到长顺身侧,低声问道:
“方才延平王府的小大爷进去时,腰上好像并没有玉?”
刘剡出来时,并未到门口来,而是在廊檐下上了马车,是以他远远地见了,看不真切。
长顺笑笑,随口应道:
“主子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哪里知晓?”
“喏,兴许我看错了。”
常德看着围着火炉烤火的同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