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昨天起失踪的，在你们这儿唯一一个公路啥啥服务站停车加油的时候还和我通过电话。”

“为什么半夜还要到这里来？”

“哈？”

“嗯？”

“我就直说了…”

克里斯托弗停下脚步，闻着前后四人这四人身上藏得挺深的铁锈味道，对这四位非人类开门见山道：

“在大天使萨麦尔千年信徒的指引下，我天然成为镇民，天然锁上我的过往，换取进去大门的钥匙。”

照着额外多出来的记忆中那只比乳猪大不了一圈的“小”蝙蝠当年被吸纳时说的话直译出人话，他个人认为所谓的“天然”更应该是“自愿”的近义词，讽刺十足。

“喔？”

听到不同于常人直呼上帝的称呼后，他分明看到眼前的四人眼中同时亮起红光！

“厚——礼蟹！该死的混血种辣我眼睛！”

“啊！又是一个肮脏的下水道来客。。”

“[种族方言]！！！”

三个警员立马就闭上眼站在原地对他骂骂咧咧。

“所以这就是你们是警员，而我是探长的原因。”

托马斯探长是四人里唯一仅仅面露厌恶的家伙，而且一直没有闭上眼睛或者转过头去，只是上下仔细打量着这位明明被谩骂却一言不发的“贵宾”，嘴里还啧啧有声：

“看走眼了吧？这是完美共生，那群住在地下墓穴的家伙里的头头就这么永世只能苟活在这人身体里，就这破下场……”

“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吗？就这么直接往里走就可以了？”

既然还有人保持理智，克里斯就不打算等着被骂完，于是催促道。

“好吧好吧，我们———呃，总之先带你把镇子找一遍，找不到再说。”

探长本打算直接带他去“门口”，却突然在眼前这个半人半蝠的怪物头顶看到一只小女孩的手探出来，冲着他微微晃动食指。

———

“为什么半夜还要到这里来？”

“她的症状一次比一次发作得快，我想帮她…”

“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粘上一堆麻烦事就往乡下地方钻。”

“所以你这玩笑要开到什么时候？”

“什么？”

“难道真的要就这样回警局？？”

“嗯哼。”

“为什么你就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我有在听。”

“那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哪怕一个字？”

“我有听到，这不是不带你回警局的理由。”

张大施想了想，解开一直和他共享见闻的西比尔女骑警对外界反应的限制，让这位真女人和真女人打交道：

“两年前，有个同样是城里来的外地男人，把他的亲生儿子扔进了这附近矿井的通风口里，我就是那个小男孩葬礼的警方代表，所以，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再出现第二次。”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现在在做的事情一定是在帮倒忙，我发誓我绝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

露丝同样沉默了一会儿再接着说：

“我说了，我确定她就在学校里，难道你让我放任我女儿在这个鬼地方独自待上一整天，甚至过夜？？我们必须”

“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女儿？”

越说越气的女子后面的话被女警直接堵死，确定她不会再废话后张大施接回控制权，拉住她被铐着的手臂接着上路：“走吧。”

和这具躯体的原主人西比尔共享感知是他一直在干的事，除了遇到非正常事物时友情帮她“选择性”删改了一些以外，目的是尽量让这个女人的灵魂在他离去前保持独立思维，好让她成为类似地底那个大家伙的女儿阿蕾莎一样的存在。

如果他现在经历的这些全都是一场类似于清醒梦的玩意儿，他是不信的，在那个漆黑的房间里被那两个男人戴上头盔与其说是一种筛选，不如说是进入了特定主宰者的个人世界里才对。

要问为什么，他也只是一个猜测，证据大概有摩托车完全不能掉头往回开、从进入这里一直到现在为止他就没见过一个普通人类等等。

一间娱乐性质的游乐场，当然是看门的最厉害，那座服务站里连个走路颤悠悠的老奶奶都是他惹不起的双项“微弱”，他上车追露丝那辆汽车前连厕所都没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