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瑾什么话都没说,此刻一张紧绷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了解傅聿瑾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还有什么事。”傅聿瑾看向祁舟问。
祁舟连忙道:“在这份录音下面,还有另外一份录音,许婉绾干的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
别说傅聿瑾和娄月岚,此刻祁舟一个外人听着都满是怒火。
许婉绾心脏剧烈一跳。
还有?
还有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证据?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证据?
她泪光闪烁,屏息看着傅聿瑾手上那支录音笔。
病房里窒息的恐怖。
傅聿瑾同样盯着这支录音笔,迟迟没有摁下,仿佛是怕再听到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过了好久,录音笔那个小小的摁钮才被摁下,依旧是许婉绾的声音:“你想出去告诉傅聿瑾我干的好事吗?你休想,只要杀了你,这件事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我依旧能安然无恙地留在傅聿瑾身边。”
“你为什么不害怕,你应该害怕跟我求饶才对。”
“怕什么?你吗?”
“我在这旁边都泼满了汽油,只要一点火,你就被我烧死了,你为什么不害怕,是不是觉得我在逗你玩?”
“我死了,你就能活吗?”
“我会不会死不知道,但你是看不到了,只是可惜了这栋阿瑾给我住的别墅,马上就要成一片废墟了,不过没关系,等我成为傅太太,想要多少别墅,就有多少别墅。”
这段录音足以证明许婉绾在一开始就是撒谎。
什么沈唐要烧死她。
那火分明就是许婉绾点的,是她丧心病狂地想要烧死沈唐。
傅聿瑾漆黑的双眸猩红一片。
下药,伤人,放火,还有一件他不知道该说不知道真假,亦或是他不敢去相信的事情。
一件件,一桩桩,他都冤枉了沈唐。
心痛得无以复加,傅聿瑾此刻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是个十足的傻子。
许婉绾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她僵在那,不敢喘息。
喊冤枉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她喊的每一句冤枉都显得无比可笑。
她爬起来,膝行过去,被汗湿了的手抬起拉住傅聿瑾的裤腿,她跪在傅聿瑾的脚边,压抑着自己疯狂慌乱的心神,大声哭求道:“阿瑾,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阿瑾,我求你,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许婉绾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磕着头,因为挣扎和大幅度的动作,她的伤口尽数崩裂开来。
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窒息。
可许婉绾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知道这些事情太严重,太严重了,她自己也清楚,自己不会被轻易放过。
这次她不知道还能拿什么让傅聿瑾对她心软。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脸上全是泪痕,斑驳一片,“阿瑾……阿瑾……念在我救了你,念在我救了沈唐和老夫人,念在这些恩情上……再放过我一次好不好?再放过我一次,求你,求你,求你了……”
许婉绾仿佛一台机器,不断持续地磕着头,仿佛这样就能被放过。
“先生,许婉绾怎么处理?是否要将她送进监狱?”
祁舟觉得必须要让许婉绾下半辈子待在监狱里赎罪,简直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