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家出走这三年,为父最害怕的就是收到你的消息,又怕没有你的消息,为父害怕收到你出事的消息,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为父也害怕,但没有消息至少对为父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你还活着。
南仲书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泪花,这个世人眼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呼风唤雨的丞相大人,此时像个孩子一般哭得泣不成声。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仿佛能透过玉佩感受到丞相夫人上官青黛的温度。今晚重提三年前的旧事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
在外,我是世人眼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的丞相大人,我是大夏子民,我忠于陛下,从为父坐上丞相之位的那一天开始早就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世人眼中外敌来犯,边疆有王将军等坐镇边疆,保我大夏国境安全,而我等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稳坐朝中享福的文臣,可有多少人知道朝廷同样是波谲云诡、尔虞我诈,陛下仁善,不及先帝果决,六大世家尤如豺狼虎豹虎视眈眈,若被他们寻到可乘之机拉我下马,等于断陛下一臂,为父若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等待我们的就是万劫不复,抄家灭族。
我可以为大夏,为陛下随时准备付出生命,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自私,我想你们姐弟三人与你们的母亲,平安顺遂,你们平安我才能安心,就算赴死也心甘情愿。
南云霄听完南仲书的话,沉默片刻后,缓缓起身,对着南仲书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儿子不孝,竟不知父亲为了我们这个家承受了这么多,我还为与父亲置气离家出走,连累母亲清修三年,劳全家人为我忧心挂心三年,儿子不孝。”说着,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任觉得不够还准备再打自己。
南仲书赶紧上前制止,沉声道:“彦儿,当年之事并不能全怪你,那时你才多大?再优秀,你根本不懂朝中之事,为父也有错,如果当时,为父不是一味逼你,而是把其中利害关系讲与你知晓,以彦儿你的聪慧,定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南仲书的语气更加沉重,“说到底还是为父的错引起的,当年改革科举制度,一旦成功于天下学子,于大夏都是幸事一桩,我满心扑在那事之上,要防着世家出手,只想先护你们平安,我无后顾之忧,待事情过去再解释给你听,可没成想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南仲书继续道:“彦儿起来,往事不可追,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南云霄站起来扶着南仲书坐下,才开口道:“儿子遵命,父亲今日把所有话都告知儿子了,儿子三年前有的地方不解之处也明了了。”
父亲,儿子有一事就今日告知父亲与阿姐,此事今日之后在家里,就我们三人知晓便可,不必告诉母亲,惹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