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使不得呀,奴才知道您疼惜江良媛,但妇人生产、引产的,都是忌讳呀,您是储君,事关国运,不可疏忽呀。”
萧怀临看着怀里疼得不停挣扎的江念,心如刀绞,再看还欲劝阻的周全,哪哪都不顺眼,“滚开。”
已经劝了的周全,很识相,利索地闭了嘴。
萧怀临大跨步稳稳抱着江念进了西侧间,将其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床上。
白芍、绿蕊二人看见萧怀临靛蓝色衣袍袖子上的点点血迹,二人默契地装作不知道,然后绿蕊壮着胆子上前说话。
“殿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沈太医还有奴婢们吧。”
萧怀临心急得不行,生怕江念出事,但也知道自己待在这,底下人有顾忌,反而碍事,他走到江念跟前,“念儿,本宫就在外面守着你,你别怕,听见没。”
江念疼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恨不得捶床,哪里有精力听谁说话呀,所以这次真是没半点回应,而萧怀临也只得出去。
等他出去,白芍、绿蕊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下头,然后绿蕊就隔着屏风喊,“沈太医,奴婢二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良媛现在主要是出血,你们二人注意着血量,莫要大出血了,然后不停用热水毛巾擦拭,别感染了。”
“诶,奴婢知道了。”
这出血自然是有的,连着三个月没来葵水,而且这落胎药也好,还是那药丸也罢,都是寒性的。
一点点血,就能晃出一盆的血水来,在外面看着的萧怀临,左右来回踱步,心里乱得不行。
而此时,徐氏也来了,她昨日下午在得知江念的病情,便来了一回,毕竟江念的胎由她管着,但被萧怀临打发走了。
今日这落胎,她自然无论如何都得来。
徐氏听着西侧间里传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声,还有院子里来来往往一盆盆血水,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情绪,但不等人看清,便只余下满脸的痛惜。
“沈太医,江良媛现在状况如何?”
“回太子妃的话,江良媛月份不算大,这引产风险不大,只待胎儿及其他附属东西出来,便好。”
徐氏听到这眸色略微黯淡,让人只以为她心疼江念,“那麻烦沈太医您仔细着,一定要保江良媛平安。”
交代完,徐氏便走到萧怀临下首站着,“殿下,江良媛这胎是妾身的不是,还请您责罚。”
萧怀临看着像个假人一般的徐氏,头一次觉得不想说话,他现在就盼着江念无事。
徐氏便是再如何能装,被这般直接漠视,还是掩饰不住尴尬难堪,最后自讨没趣找了个椅子坐下。
后院其他人也陆续到了,毕竟引产,面子上都得过得去,萧怀临始终未发一言,而徐氏有了刚刚的冷待,也难得没说体面话,不过众人现在注意力都在江念那,倒也没人发现不对。
“沈太医,沈太医,我们家良媛大出血了,”白芍的哭喊声清晰传到众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