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江良媛腹中这胎生长受限是因为二月那场刺杀?”萧怀临左手撑着长案,猛地站起身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华府医后背早湿了个透,但还是勉强撑着,惶恐道,“回殿下的话,是的。”
萧怀临一瞬间心脏猛缩,竟有窒息之感,过了片刻,他才问,“所以以江良媛的身子状况,这胎其实不该有,对吗?”
“正是,江良媛其实再将养半年备孕才更好,但这也是有孕后,胎儿长大,对母体所需快速扩张,才能发现的。”
萧怀临听到回话,一时无言,心里万般滋味萦绕,“若尽全力,可能留住胎儿?”
“回殿下的话,若强行为之,江良媛会油尽灯枯呀,而且胎儿也易早产。”
听到油尽灯枯四字,萧怀临用力攥了攥手,压下心底剧烈起伏,“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华府医不敢看萧怀临神色,快速退出了书房,外面寒风一吹,冷汗贴身,他直打了个哆嗦,但便是这般,也比刚刚待在里面好,太吓人了。
屋内,萧怀临枯坐在官帽椅中,面色无神,若是仔细看,便能注意到他眼底泛红,他是知道江念多盼着这个孩子的,好容易盼来了,便是孕吐,她也没有半分抱怨,还夸孩子聪明。
两次生死劫难也都好容易撑过去了,以为柳暗花明,结果却因为救他的缘故,气血两亏,必须引掉这个孩子,让他如何不痛、不愧!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江念,她救他,而他却保不住他们的孩子,他身为太子,未来天子,富有天下,却唯独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