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午后,张达书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门口,像是一阵裹挟着阴霾的风,转瞬即逝。
原主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中央,一颗心还兀自悬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缓缓滑落,打湿了几缕发丝。
她定了定神,眼神中满是警惕,旋即开始仔仔细细地搜查起这座房子。
手指一寸一寸地拂过家具的边角、墙壁的缝隙,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着秘密的角落。
衣橱里的衣物被一件件翻出、抖落,床铺被褥也被掀得七零八落,整个房间像是遭了贼一般狼藉不堪。
许久之后,她长舒一口气,并没有发现什么摄像头,这才如释重负般,疲软地瘫坐在沙发上。
原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满心满眼都是疑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左南星又在学校被欺负了。
明明这孩子在那所小学安安分分上了好几年学,一直都没出过什么岔子啊。
可眼下,堆积如山的工作已经压得她快要窒息,生活里各种琐碎烦心事更是搅得她心力交瘁,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再管这些了。
若不是当初自己爸妈,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实在没精力再养孩子,她也不会心软把左南星接到身边。
“过几天,还是给左南星转学吧。”原主喃喃自语道,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与疲惫,“工作的事儿,也该跟领导说说,调动调动了,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她想着想着,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全然没注意到门外那道鬼鬼祟祟、紧贴着门缝偷听的小小身影。
左南星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爸妈,稚嫩的小脸上划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决绝。
不久苏父苏母到来,苏母亲自递的牛奶给她。
不多时,原主喝下一杯水后,便觉脑袋昏沉得厉害,眼皮似有千斤重,一头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逼仄的房间,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爬满了水渍,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整整几日,她都被困在这噩梦般的地方,门外明明有响动,却听不到她的求救一般。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求救,回应她的却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终于,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刺目的光线照进来,晃得她眼睛生疼。左南星像往常一样,乖巧地站在门口,软糯地叫她“妈妈”,又冲着她身旁陌生的男人甜甜喊着“爸爸”。
而原主的父母竟也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这一幕,那眼神仿佛在赞许着什么。
原主只觉得荒唐至极,满腔的愤怒与屈辱瞬间涌上心头,她伸手哆哆嗦嗦地想去摸手机报警。
可还没等碰到手机,身旁的男人便一把夺过,紧接着将她粗暴地推倒在地。
她环顾四周,这才惊觉自己早已深陷牢笼,人身自由被牢牢控制,哪怕寻死都成了奢望,只能像条丧家之犬般,被囚禁在这方寸之间。
不知熬过了多久,原主被人蒙着眼、捂着嘴带出了房间。
一路上,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剧烈的撞击声轰然响起,她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眼前走马灯般闪过那些丑恶的嘴脸。
原主死了,死后那高额的保险金却如同一注诱人的横财,稳稳落入那些令她恶心至极的家人和男人手中。
而左南星却被张达书带着,穿梭在城市的霓虹灯下,用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继续欺骗着一个又一个善良无辜的女人。
——
苏酥此刻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纯属被记忆的所有人都恶心到了,整个人简直要发癫了。
到底是什么鬼情况啊!
什么鬼家人。
苏酥越想越气,心里那股邪火直往上冒。
她咬着后槽牙,突然眸光一闪,冲脑海中的七七喊道:“七七,帮我查一下,原主是不是现在父母亲生的?”
喊完之后,静谧片刻,预想中的回应并未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