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愕地回过头去，试图寻找来时的道路。

映入眼帘的只有远处一个模糊不清的小黑点，那原本就在身后的隧道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言深知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唯有继续朝着祭台前行。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李言再次迈动脚步，依然是那种缩地成寸般的奇妙感受。

可是，随着他不断深入这片诡异之地，越来越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开始浮现。

首先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这里的空间似乎完全失去了规律和秩序。

有时候，他前脚刚刚跨出一大步，感觉自己瞬间穿越了千丈之遥；而下一秒，迈出的步伐却又如同凡人那般只是一小步。下一次迈步或许会再次变成百丈之距。

那座散发着耀眼金光的祭台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时而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时而又遥远得如同天边的一颗星辰，化作一个小小的亮点。

与此同时，时间的流逝更是混乱不堪。

有时他感觉一瞬间便已经过去了漫长的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正当他被这种错觉惊得回过神来时，却又突然发觉其实只过了短短的一瞬。

面对如此错乱的时空，李言竭力想要保持头脑的清醒。

他尝试通过数数的方式来抵御这无序的时间侵蚀，但没过多久，他惊恐地察觉到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自己在上一刻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倒着数数字！

而且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即使意识到这个异常情况，他却丝毫觉察不出其中存在任何问题。

时间和空间如同一块泥，被不断被揉短又拉长。

如同置身于一场虚幻迷离的梦境之中，李言迈着沉重而又迷茫的步伐，缓缓地前行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走了有多久，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无论过去了多长的光阴，无论他踏出了多少步，周围的景象却始终未曾改变，依旧是那副一成不变的模样。

或许在下一个瞬间，他就能抵达那梦寐以求的目的地；然而，更有可能的是，即便他耗尽一生的时光，直至生命的尽头，也依然无法触及那个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的彼岸。

在这混沌不堪、错乱交织的时空里，李言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起初，他内心充满了狂躁与急切，恨不得立刻冲破这片混乱时空，找到出路。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焦躁渐渐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此刻的他，心中已不再泛起任何波澜，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复存在，只剩下机械般的行走。

终于，李言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自己一直无法抵达终点。

恐怕这个神秘的祭台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实现的目标，它宛如镜花水月般可望而不可及。

就在无数次眼看着祭台近在眼前，仅剩下最后一步之遥时，李言都会清晰地看到一些熟悉的符文闪烁其间。

这些符文有巴蛇传承中的吞噬符文。

有银杏树灌输进他体内的符文。

还有些与那本古老手札上所记载的如出一辙。